華曼:“哦喲,表情這麼猙獰!表演很到位,但是在我看來,形式大於內容……”
她改換策略,假裝撓痒痒,然而手指不是狠狠戳在戴巧珊的肋骨間,就是抓住她脖頸後的斜方肌猛扯。戴巧珊疼得眼前全黑,忽然想到,她背抵著門,又蹭又掙的,加上這姑娘可能住慣了好小區,不知道“奮進一院”這樣的地兒,牆跟紙皮似的薄,說著那些話,也沒怎麼收聲——這麼大響動,王芳珍不可能聽不見。鄰居們可能不想管閒事,那王芳珍呢?
自己不會就因為一次大意,被人弄殘在自家門口吧?不會,畢竟樓下和電梯裡都有攝像頭呢!
可要是萬一呢?萬一這二位是那種主兒?來頭大、背景強……
不知自己以多少轉速想清楚了這其中利害,戴巧珊這時已全身虛脫,只能恍惚看到近在咫尺的、華曼漂亮而扭曲的模糊笑臉。就像在噩夢中沉淪,戴巧珊暗暗竭盡全力,豁出去猛地往前一掙。
“快停!!!”
瞬間,積壓在胸口的氣也隨即爆裂出去,對面的華曼頓住。抱住她的錢幻兒雖然沒怎麼受影響,但戴巧珊獲得了半分自由。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戴巧珊看到那是驚愕的段正業時,面朝著她、背朝著他的華曼,額頭紅了。是戴巧珊剛剛掙起來撞的。
“幹什麼?”
段正業聲音低沉,從電梯裡出來,場面靜了一秒。錢幻兒緊張兮兮回答:“段導……戴姐姐醉了,要打我家華曼!”
段正業看了一眼戴巧珊,再看了一眼錢幻兒,轉臉就對華曼笑起來:“華曼妹子,哎呀,鏡頭外都這麼漂亮!您不是個大忙人兒嗎?怎麼有空三更半夜跟這兒站著?”
他笑的當刻,就把三個彼此拉扯的女孩嚇呆。戴巧珊不掙了,錢幻兒也下意識鬆了手,華曼捂著額頭,顫顫巍巍跟他哈拉了幾句。
老朋友似的寒暄完一輪,段正業爽朗說:“您在‘向陽’里演咱小戴的閨蜜,可要跟小戴相互幫忙啊!我手裡有幾部戲在碼人,本來就想請您賞臉來演女主角兒!”
他一臉真誠,華曼和錢幻兒眼神同時就變了。有懷疑,更多的則是寧可信其有,臉上笑容跟著漸次漫上來。
段正業神秘兮兮笑,接著道:“到時候,錢好說;檔期,如果您要出去軋戲,茲要時間過得去,我一準兒沒二話——哪怕您要沒空對戲、或者只有時間拍正臉什麼的,替身管夠!好不好?”
華曼和錢幻兒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眼裡激動壞了,笑容還儘量繃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