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車門,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回過頭來。不打招呼,忽然不痛不癢一笑,說:“這就是我們的女一,戴老師啊!”
戴巧珊點頭:“您好!請問您是?”
男人懶懶道:“我是華曼的經紀人,嚴昶。”他側著身,伸過來右手,“幸會!”
戴巧珊沒接他的手,問:“既然是她的經紀人,為什麼剛才那麼對她?”
嚴昶麵皮白,人雖然壯,五官卻長得文質彬彬。但這種不痛不癢的笑容,讓他的面相特讓人討厭。
聽到戴巧珊質問,駕駛座上的錢幻兒不動聲色從中央後視鏡里掃了她一眼;身邊拽著她的華曼一愣,一直猛喘氣的舉動也停了下來,箍著她的手放鬆了些;而嚴昶,又不痛不癢地笑起來,像是嘴裡長了個痔瘡。
他盯著戴巧珊:“喲,還是個聖母啊!”
戴巧珊不卑不亢地回視著他。
嚴昶抬起他本來作勢要與戴巧珊握的手,舉到戴巧珊眼睛上,“啪!”地打了個響指,看到戴巧珊本能的一顫後,他滿意笑著,把視線轉到華曼臉上,然後說:“我們的公司文化,就是人人平等,自力更生;不給城市添污,不給社會添堵——不過,還是謝謝您對我們家華曼的關心!”
他說話一套一套地,戴巧珊本來就還在暈呢,一時不知要怎麼接。
嚴昶本意也沒有要等她說什麼,自己說完就轉回身去,從中央後視鏡里遞迴來兩隻似笑非笑的眼睛,說:“甭跟這兒廢話了!老計劃,先去戴老師家吧!——嘖,幻兒你傻逼了嗎?快走啊!天兒這麼晚了,正事兒還做不做?”
錢幻兒:“哦!”
窗外景色應聲往後動。
戴巧珊左手暗暗拿出手機,準備隨時緊急呼叫。然而全程都沒有她擔心的事發生。嚴昶一聲不響刷手機,華曼靠著窗玻璃閉目養神,錢幻兒專注駕車,沒有人說話。
很快,車就到了她家小區,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打聽的;小區不大,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她家的地下車庫裡了。
到地兒後,本來有氣無力的華曼像是換了個人,頓時又變得活潑可愛,笑聲如銀鈴,挽著戴巧珊,非要送她上樓。
錢幻兒也下了車,熱情難以自持似的推推搡搡;倒是嚴昶安靜了,笑盈盈舉起右手,對戴巧珊說了句和藹可親的“白白”,注意力又回到映亮他白皮臉的手機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