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爺,我首戰告吹。”他說。
接著,他本著不暴露戴巧珊隱私的原則,把能說的部分都跟章瀚海說了一遍。
章瀚海難以置信,抬手搔了下耳朵:“還想讓他‘死’?”
宋星文:“是。不過說這話的,不是她自己。”
章瀚海皺眉:“可您剛剛說……”
宋星文:“是她說的,但不是以她的口吻——怎麼解釋呢……”他眼睛四下找,“嗯,簡而言之,在催眠狀態,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不是她。”
章瀚海:“……”
宋星文自覺解釋:“她對自我的控制,比普通人厲害——我這樣解釋,海爺,我們心裡都有一個‘教導主任’,當我們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冒出來,比方說,我心裡不痛快,想要拿這把刀突您一下——”
章瀚海看著他:“……”
宋星文笑起來:“打個比方——這時候,我腦袋裡就會有個‘教導主任’跳出來,制止住這個邪惡的我——就像剛才您聽說我要‘突’您,本能想要削我,但您沒動一樣——您的‘教導主任’讓您冷靜……”
章瀚海眨了幾下眼睛,試圖軟化自己的眼神。他這會兒是真的在勸自己冷靜。
宋星文默默往後靠,笑眯眯離他遠了半尺,接著說:“一般我們的內心和‘教導主任’之間的關係都很直接,就是一個‘變壞’,另一個馬上出來打壓,就看誰能贏——那戴菇涼呢,比我們複雜。她心裡有個更厲害的角色,打敗了‘教導主任’,可這個角色,也不是她。”
章瀚海:“怎麼,人格分裂啊?”
宋星文的目光重新亮起來,繼續慢吞吞一絲不苟道:“海爺內行!不過,不如說,是一個穿上了他人身份的她——換句話,是她在潛意識層面,又‘入’了一次‘戲’——是‘入戲’後的她,對那個男孩說‘你該死’。”
章瀚海終於懂了,眉頭松不開:“真實的她不這麼希望?”
宋星文點頭:“她說完那句話,又做回了自己,揪著心口,說都是她的錯。”
章瀚海糾結半天,問:“然後呢?剛才您不說‘告吹’?這還不夠?”
宋星文耐心解釋道:“海爺,我先說,人的記憶是會出錯的。有時候越具體,回想起來越真實的東西,錯得越厲害。我假設她的記憶都對,這個前提下,如果全程都是她自己——回顧當時情況的,懺悔道歉的,都是她,那我們昨天的行動就成功了大部分。可事實不是這樣——那個有執念的角色,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