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戴巧珊也搬出去這麼多年,其中會有很多變數。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了解那些不確定的因素究竟是什麼,然後才能制定下一步計劃。
儘管不太抱希望,在跟勞大媽分別的時候,他還是拿紙寫了一串號碼遞給她:“這是我的號碼。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在合適的時候,悄悄轉交給戴媽媽。”
勞大媽折好放進兜里,笑得像個小太陽:“得嘞!”
宋星文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笑說:“您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打給我。我一定盡我所能為您效勞。”
這天,無意中收穫一個“線人”的,不止宋星文——章瀚海在接完江凱旋的連線後,北京這邊工作的一大攤事兒本來就拉得他神經緊繃;斷線後,沒過兩天他就按捺不住,買了機票往回趕。
歷經10小時的飛行,首都機場一落地,章瀚海就見到了他的“線人”——當然,這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這是個線人。
他只知道這是他這些年偶有合作,彼此欣賞,直到近半年來才較為頻繁見面的合作夥伴,永遠的甲方,胡雪松。
首都機場新推出一項管理制度,凡在出發層落客區的車,總共逗留時間不能超過8分鐘,否則罰錢不說,還扣分。為此,胡雪松的司機開著他那輛低調的AMG運動商務,繞著機場一趟一趟兜圈子,直到胡雪松接到章瀚海後,給他發去個“OK”的圖標。
其間,胡雪松的秘書小梁跑前跑後,又拿行李又提前上樓替司機和老闆兩邊掐時間,完了還接過章瀚海的車鑰匙,幫他把停在機場的車開回家去。
司機載上他倆往定好的飯店開,這麼一搞,章瀚海挺過意不去的,說:“胡老闆,您忒費心了!昨兒我問您記不記得‘石花’,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給您添這麼大麻煩!”
胡雪松神秘笑,一路上盡顧著過問章瀚海的女兒、愛人、包括問候溫哥華沒有霧霾的天空,始終不肯給答案。
直到兩人到了梅府,章瀚海意外,說:“喲,胡老闆今兒這麼有雅興?”
胡雪松拿過服務員手裡的茶壺,親自給章瀚海倒,這才笑眯眯反問:“海爺,您聽到什麼了,突然給我出這麼個啞謎?”
章瀚海盯著胡雪松在昏黃仿古燈的光照里忽明忽暗的笑臉,腦子飛轉竟沒轉出什麼名堂。
胡雪松並沒有強等他的答案,反而像只是為了觀察他的表現。
章瀚海茫然,他也就倒好茶就輕輕鬆鬆坐回去,繼續以替章瀚海接風為主,聊些值得聊的話題。要不是他有那個“啞謎”的提問在前,章瀚海幾乎要相信胡雪松真是全意沖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