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戴巧珊被眾人扶了起來,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車裡去了醫院——大概是他們速度夠快,對現場也足夠機警,所以這個過程沒有拍到戴巧珊的其他照片?
腦子裡帶著這樣不確定的自我審查和忐忑,賓少祺往下翻。還好還好,他怕的內容一張都沒有。
然而接下來的幾張照片立馬又讓他懸起心——正是這幾天拍的,恢復中的戴巧珊打著粉的手肘,以及風吹起的裙邊下,她貼著隱形創可貼的膝蓋。
這下明白對方為什麼選這麼個挨不上新鮮度的時間點來爆料了。就因為事故現場的照片沒有實錘,說明不了什麼,於是有意隱忍不發,直到戴巧珊重返崗位後找到證據來佐證。
真是有心。然而,看文字內容,卻很奇怪。
它也用了什麼“會不會是精神狀態有問題”之類的犀利語句,但通篇文案下來,對於問題背後原因的猜測和暗示,撕得又不十分狠,寥寥數語——就像一人抓住機會想要放大招,事到臨頭卻沒有放。不知是良心上過不去,還是害怕自己被報復。
賓少祺“嘖”了一聲。這個小網站沒有聽說過,很像一家十八線的轉載號;這篇文章曝光不滿百,大概因為被爆料的主角也是個十八線演員吧!
十八線對十八線,結局就是——賓少祺“嘖”完,轉臉就無所謂冷笑了下,淡定退出頁面。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宿舍樓下,采傍晚環境的副導演拿著擴音喇叭的吼聲:“哎那個!對、就是你!”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紅色紗裙的大波浪長發女應聲往副導演那邊跑。看到她正臉,賓少祺頓時一驚。
牧蓓蓓。
她氣喘吁吁跑到副導演面前,一副清純好嫁的表情,雙手合十說:“老師,怎麼了呀?”
副導演皺眉頗不滿意打量她:“誰給你這麼厚的妝?”說著瞟旁邊的化妝師,化妝師小幅度搖搖頭,副導演看回來,“口紅卸了,眼睛也塗得跟個烏眼兒雞似的,擦了擦了!噢對了,你走路就走路,簡簡單單從這頭走到那頭去,扭什麼呀?”
聽他的罵,二話不說從小手包里拿出濕紙巾利索擦完嘴唇,折好,把還沒變色的部分用來繼續擦眼瞼的牧蓓蓓嘿嘿笑,說:“我設想的是一個愛美的女……”
副導演眼睛恨不得翻到天上,打斷:“這是學校里的戲!好好走,好吧?”
牧蓓蓓猛點頭:“哎,好!”
副導演揮揮手指,她連忙又一陣小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