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詞”還沒說完,她眼前這張蒼白的、眼圈紫黑色的臉驟然放大,那帶著鬍渣的嘴唇覆了上來,戴巧珊的視野因為這張逼迫太近的臉而出現了剎那的黑暗。
上來的不僅是臉和嘴唇,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在她回過神前就已經伸進她單件衣裙的手。
大約有1分鐘的時間,戴巧珊真真正正不知該怎麼辦。
這個人,算是跟父輩、老師一樣的人啊!
她太熟了,過去的日子裡,她也太尊敬和安心了——他現在在對她做的事,她好像在一些社會新聞或是人們非常不齒的奇談里聽過,是她怎麼也沒想過會在這麼一個對象身上和她自己身上出現的混亂場景。
她該叫嗎?會不會引來很多人,那些人會知道她跟他有過這一幕……會引起轟動吧?他一定會身敗名裂,但他們會怎麼說她?說老段導?段正業又該怎麼辦?
等回過一半神,戴巧珊發現自己正用盡全力推擋著男人的動作。
但他太嫻熟,力氣也太大,他輕而易舉半拖半抱著她,把她帶往書房後面套的另一個房間,門打開,裡面是間臥室。
段正才的頭在亂鑽,嘴巴亂啃,還抓到機會說:“小戴,繼續啊……叔叔給你配戲!我現在就是小業!你別出戲啊!拿出你十天半月就能跟他攪和出‘愛’的本事來……”
戴巧珊被推上了軟塌塌的床,她的掙扎陷入床墊被褥的綿軟中,消散了。
她驚慌失措,腦子裡一片空白。得喊!得大聲喊!不然她就會像她媽說的那樣,丟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這麼一個,不知道壞不壞,但總之不好的人……
於是,戴巧珊驚叫起來。她拼了命地尖叫,拼了命地反抗。
但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究竟大不大,有沒有人聽得到,她只知道男人有力的雙手狠狠禁錮著她的身體,而她的玩兒命反抗好像有些力氣使對了地方,更多的則踢打進空氣和被子裡。
“啊!!!救命!!!救命!!!……”
不知過了多久,她好像聽到驚雷般的砸門聲,那股她掙脫不開的力量隨之撤離。
她的意識變得朦朧,但她清清楚楚看到段正才整理著衣服出去,段正業衝進視野里。看到她,他的雙眼剎那充血,幾乎沒有遲疑,他扯過被單包住了她,再把她緊緊抱住。
他在她耳邊說“沒事沒事”,就那麼抱著她,直到長久的窒息後,她哇地哭出聲。
極端厭惡誰觸碰她,是從那天之後開始的。
神奇的是,隨著時間離那件事越久,她的厭惡越深,到後來連段正業都無法靠近。
她討厭別人的手,尤其怖愄那種指爪揪著她皮膚不放的感覺,就像多年以後的現在——牧蓓蓓裝神弄鬼的恐怖襲擊!
戴巧珊渾身戰慄,恨不得化身炸彈,跟抓扯著她的這個人同歸於盡。就像十年前一樣,她尖聲驚叫著掙脫這鉤在她身上、陰鬼附體似的女人。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