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笑笑:“娛樂圈本來就是個烏糟糟的圈子,每天為各種事兒折的人還少嗎?憑什麼她就不能折?”
段正業一怔,臉色陰沉下來:“做人不用講道理?您記者證是怎麼得的?”
小伙子笑臉更大,乾脆大笑兩聲,說:“我也就是一說——我今兒出外勤,沒料回去要挨批,說不定連累月底、年底獎金!”
段正業立馬再轉了一個大的過去。
這回,小伙子瞥了一眼,兩個都收了,說:“不瞞您說,您出的這個價,就跟‘爆料人’打個平手。收您的,是看您要跟我‘講道理’的份兒上——這條我就放了。”
段正業重新賠笑臉:“謝謝您高抬貴手!對了,‘爆料人’是什麼人啊?”
小伙子搖搖頭:“這就真不能說了。另外,媒體這個圈子也不簡單,圈套圈地——我建議您,還是想點兒好的後招。因為接下去您要再靠紅包,怕您發不過來了。”
他說完揮揮手,走了。
段正業看看樓上,好像有幾戶鄰居偷偷圍觀了全程,不知道他們能聽見什麼;唯獨戴父母家完全沒動靜,不知這回是不是鐵了心要槓到底。
琢磨著小伙子的話,段正業挑重要的發給蔚藍,獨自在戴家樓下又佇了半晌。
這期間,再沒別人到這裡來——這也是,全網媒體雖然多如牛毛,但很多出產娛樂新聞的小媒體,出於成本控制,都干人云亦云、甚至洗稿的勾當。
像北京這種大都市,東城跨西城的活兒都沒幾個人願意趕,更別提其他地方的記者跨省來挖料了。何況,戴巧珊的咖位真不大。
對了,這麼想來,說不定他們是高估了自身和這些新聞的影響力呢。
一廂情願做著這樣的自我安慰,段正業回到車裡。想到小伙子說的“接下去”和“爆料人”,不甚煩擾。
他其實猜得到“爆料人”是誰——人家都現過真身了——負責想這麼下三濫招數的牧蓓蓓,給她提供渠道和資金支持的呼延晴,以及唯呼延晴馬首是瞻的執行者男秘紀嘉明。
段正業點開微信里呼延晴的對話框,輸入文字:“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成這麼一位主兒。有什麼不忿的,沖我來行不行?”
敲完,想到呼延晴可不就是“沖他來”了好幾回,但都無功而返嗎?
另外,以他們那段歷史作為底色,“沖我來”這種話,莫名就多了一厚層讓人渾身不爽的曖昧色彩。段正業皺皺眉,把這句刪了。
他又點開牧蓓蓓的微信對話框,想了想,乾脆一個電話打過去。
剛剛接通,對面就接了起來。牧蓓蓓語音豐富說:“餵?小表叔?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
段正業冷笑,這句詞兒也太過時了,居然還有人在生活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