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機的結果就是,衛染髮現自己不僅和沈硯同一考場,而且沈硯就在她前面緊挨著的位置上。
她不由感嘆自己的運氣——不過好在她也已經習慣了。
沈硯遲遲沒有來,她本以為他這次是要缺考了,直到開考鈴響後,最後一個人踏著鈴聲進了教室。
衛染沒有抬頭,但在那一刻,她就本能地知道是沈硯。
她毫無道理地,心裡安定了一點。
可很快她又覺得有點不對,她注意到沈硯來的時候兩手空空,他桌子上連一支筆都沒有。
衛染記得他會一直隨身帶著那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鋼筆,但塗答題卡是要用2B鉛筆的,他帶了嗎?還有橡皮……
衛染目光掃過桌子上自己習慣性多餘準備的一套文具,猶豫要不要塞給沈硯,又怕這樣做會不會太多管閒事了。
老師已經走下來開始髮捲,很快發到了沈硯的位置上,衛染有點焦急,髮捲以後就不能再傳東西了吧?或者她可以舉手問問老師?可是那太奇怪了吧,沈硯又沒有向她借東西,她問什麼啊……
正在她還沒拿定主意到底該這麼辦的時候,只見沈硯把到手的幾張卷子鋪在桌面上,然後……看都沒再看一眼,直接趴下開始睡覺。
衛染:“……”
果然,她是太多慮了啊。
*
接下來幾場考試都很順利——至少對衛染自己而言是這樣。
至於對沈硯來說嘛,他睡得很順利。
考場上一點聲音都沒有,更沒有人會莫名其妙來打擾他,睡眠環境比平常在教室里不要好太多。
直到第二天中午,倒數第二門考完,沈硯一個字都沒寫過,連卷子都沒有多看一眼。
甚至每次考完一打鈴,他就逕自出教室,連考卷上的名字都是監考老師給他補上的。
最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沒有一個監考老師表示過任何意見。
衛染不好說這究竟是因為沈家的勢力太可怕,還是他們已經完全對沈硯這個學生放棄了希望,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吧。
總之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沈叔叔每次提起沈硯的成績,除了皺眉,就多說不出來一個字了。
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