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衛染完全不知道,自己先前怎麼就會忽略了他的存在。她確定,明明一路上自己都沒見過他的一絲影子,難不成這個人真會什麼異術不成?
沈硯已經很自然地向她走了過來。衛染反應過來,他剛才的意思是要替她結帳。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她大概也不會排斥先向他借點零錢,只是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她分外不願意跟他扯上更多的關係。
於是她不假思索地開口拒絕:“不用了——”
可是衛染不等說完就咽了回去,因為這時候沈硯向她挑了挑眉,舉起一隻手來。
他手裡是一隻粉色的小錢包。
……那是衛染自己的錢包。
衛染伸出手想接,他卻已經收回手去了,顯然沒有要還給她的意思。
那張英俊而欠揍的臉上眉眼動了動,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問她:“真的不用?”
衛染:“……”
終於她面無表情道:“……你來吧。”便讓開讓沈硯上前付帳。
沈硯嘴角微翹,朝她放在收銀台上的那幾包速溶咖啡掃了一眼,然後便向正在耐心等待他結帳的售貨員淡淡說了三個大字:
“不要了。”
接下來,他就這樣大步流星走出了便利店。
衛染:“…………”
*
在售貨員古怪的目光之下,衛染只能連說抱歉,主動幫忙把東西放回了貨架。
她從便利店裡出來的時候,沈硯正獨自站在門外。
朦朧的月光像一支筆,勾描出他修長的身材,把他整個人烘托出一種遺世獨立之感。這幅美到不似人間的畫面,衛染卻完全無心欣賞。
她再怎麼好脾氣,這回也真的有點著惱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弄她,就有這麼好玩麼?
所以她沒有理他,自己走路。
但沈硯馬上就若無其事地跟了上來。
衛染還是沒有理他。只是在余光中忍不住多瞥了兩眼她那只可憐的粉色小錢包——如今還被沈硯牢牢攥在手裡,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她愈發覺得,這人可真是可惡。
更可惡的是,這錢包里的資產對沈硯來說肯定算不得什麼,卻是她半個月的零用錢。
她當然不是不想討回來,只不過覺得就算向沈硯去討也只能是白費力氣,給他更多機會看自己笑話而已。
所以,她還是選擇沉默。
沈硯偏頭,把她每一點細微的反應都收入眼底,小姑娘氣鼓鼓地微嘟著嘴,像只幽怨的小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