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閉了嘴,這才意識到自己態度太沖,這是把人給嚇住了?
一陣悔意湧上心頭,但不等他補救,衛染低下頭,輕聲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的嗓音軟而糯,仿佛能纏在人心上,令人無論如何都硬不起心腸。
沈硯愣了下,最後意味不明地哼出一聲:“下次要添麻煩,別添這種麻煩。”
衛染再抬起頭的時候,他已經出門打電話去了。
剛才那算是什麼意思?
不添這種麻煩,添哪種麻煩?
不對……難道其實他是想要她添點麻煩的麼?
*
最後,衛染還是依照沈硯的吩咐提前回去休息了。
她好好睡足了一覺,第二天起來感覺傷處已經恢復了大半,小心一點走路沒有問題。
昨天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也都拋到了腦後,包括沈硯奇奇怪怪讓她猜也猜不透的那幾句話。
何必要想那麼多呢?
反正沈硯這個人經常會不認真,興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什麼深意的。
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面對沈硯。
來到教室以後,她也還是像往常一樣在離沈硯老遠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不越過想像中的三八線。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課桌里多了幾頁紙,字跡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幾頁紙,而這筆跡顯然不屬於她自己。
她雖然不認識,但能看得出應該是個男生的筆跡。
男生,難道……?
衛染盯著紙上的內容,一雙杏眸睜得溜圓,被腦海中不自覺冒出的猜想完全驚呆了。
她剛把那兩頁紙掏出來的時候,沈硯在旁邊已經看見了,不過他任她傻了三秒,才含笑道:“給你的,不是怕落課麼。”
衛染轉過臉看他,又忍不住用指尖微捻了下這幾張紙,感受它們真實存在的實在感。
即使感受到了,她仍然沉浸在不可思議中。
因為這是昨天她缺席的那幾節課的筆記!
就算她剛才發現的是沈硯寫給她的情書,恐怕也不會比現在更震驚了。
沈硯,居然會記課堂筆記?而且記得這麼認真、詳細、工整……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從來沒認識過沈硯。
在這種心情下,她近乎喘不過氣來地問:“這真是你自己寫的?”
然而沈硯那張英俊含笑的臉驀然就僵住了。
他欲言又止了片刻,最後說:“誰告訴你是我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