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見她咬住唇不說話了,看來不是很高興,才解釋:“我就是剛才從門進來的,是你自己太專心了,沒聽見。”
他這次沒有故意冷嘲熱諷,可是衛染聽見這句“太專心了”,還是沒來由地心虛,連頭都不敢抬。
沈硯盯著她,眼眸微眯,掠過一抹促狹:“我知道你急著想銷毀別人給我的情書,不過不至於要吃下去吧?”
他貼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撩撥過來,衛染的肌膚仿佛掠過一絲顫慄,然後聽見他輕聲道:“小姑娘,太野蠻了。”
衛染猝然後退,卻一下子被他從背後托住,固定在了原地。
衛染腦子裡嗡了一下。
他的力氣很大,她完全掙扎不動。兩人身體之間不過咫尺之遙,讓這個姿勢就像是一個擁抱。
第44章 四十四度甜
昏暗的燈光灑下來,房間裡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在這種曖昧的姿態之下,他們數得出彼此的呼吸。
三秒鐘後,沈硯把手從衛染背後撤開。
“小心點,你剛才差點撞桌子上。”他退了一步,淡淡道,嗓音卻有些沙啞,喉結微微一滾,好像在刻意壓抑著什麼。
衛染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剛才他逗弄她時那副調笑的神情,現在已經完全被抹去了。
他顯得落寞、索然,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看錯聽錯,自行幻想出來的。
又仿佛他這個人本來就有兩張面孔,可以隨時切換。
沈硯沒有再看她的眼睛。
“老沈要出國,這段時間我回家住。”他突兀地解釋道。
衛染沒有問他這句話里的因果邏輯是什麼。
一個人如果不願意與自己的親生父親同處於一個屋檐下,對其中的理由大概也不會想多提吧。
沈硯道:“那我送你回房間。”
一共就這麼幾步路,本來沒有說送與不送的必要。衛染知道他是在藉口下逐客令。
在這一刻,她莫名又想起來,沈硯曾經那句“反正不是認真的”。說不清怎麼回事,竟然比她第一次聽到他說那句話時,更覺氣堵。
當然,她知道,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生氣的資格……
她突然領悟,也許他就是喜歡這種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感覺,他可以隨時付出,隨時收回,誰都沒資格讓他解釋什麼。
但她並不喜歡參與這種遊戲。
所以她也只是淡淡道:“我自己會走。”比他還要禮貌淡定。
她走到門口,忽然站住了。
她一瞬間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想,然後迴轉身,看著沈硯一字一句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