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真的懂自己在做什麼嗎？
……
姜沉沉手裡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像是棄而不舍地一定要讓她接聽了。
她心中有些不安，但還是接聽了。
桌子上的麵條已經涼了。
她眸光瞥過，走到落地玻璃前，看著外面夜色，聽到了對面的說話聲。
盧蘇？
「姜沉沉，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裡？」
今天他也確實打了好些電話，但是那時候手機在湛忱手裡，是關機的。
聽到是盧蘇，她心下稍安，但一想到在地下酒吧見到的盧蘇那樣，真正該要問是否好的是他。
「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我在家裡，你呢？你怎樣？」
盧蘇聽見她沒事，放鬆下來，有輕輕的笑聲傳來，像是終於可以放心了。
「那就好，請原諒我這麼晚了也給你打電話，我實在是擔心你被那些人所傷害，還好你沒事，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姜沉沉，請記住任何時候不要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就像我，在遇見事情的時候，卻不得不將你也裹挾進來，是不是也很壞呢？」
「怎麼會？壞人明明是他們，怎麼能怪你？」
盧蘇沉默一瞬，嗓音哀傷起來，「真捨不得啊，就連這個時候我都沒有勇氣說些什麼，畢竟你真的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純潔的女孩了，雖然早就知道沒有機會，像我這麼骯髒的靈魂，有什麼資格去仰望星星呢。」
姜沉沉：「你在說什麼？」
他為什麼語氣這麼哀傷？
「對不起了，再次抱歉，姜沉沉，希望你能永遠保持純真和快樂，再見了。」
那聲再見說得不舍又絕望。
尾調拉長，又戛然而止。
電話突然掛斷。
忙音落在耳朵里，聲音變大。
姜沉沉茫然地看著手機，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早已穿好衣服的盛明斯出來，坐在沙發那裡拿干毛巾擦著頭髮，留意著那邊地動靜。
見此，問道：「怎麼了，是誰？」
姜沉沉捏著手機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將剛剛電話里聽見的說了一遍。
盛明斯眸光深斂，「在那之前到底發生了，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姜沉沉見他神色嚴肅，連忙將盧蘇被捆綁在地下酒吧的事情說了，任何一個細節也沒有放過。
她記憶一向好，描述得仿佛如眼前所見。
盛明斯神色愈加地深沉，「恐怕情況不妙，他像是在告別。」
怕她沒聽懂，又補充道，「他想尋死。」
用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也是不想將姜沉沉牽扯進來。
姜沉沉聞言連忙又朝那個手機撥打了過去，但是這一次一直沒有人接聽。
……
那邊，盧蘇將手機的卡抽出來，用剪刀剪碎，然後從高空拋下。
舊手機扔在一邊，他喝下一杯紅酒，覺得腦袋有些暈暈沉沉了，走到房間衣櫃前，打開衣櫃，走進去感覺這裡最安全，然後關上櫃門，像是回憶了很多，公司的，經紀人，粉絲，黑粉，充斥著腦袋，要炸裂一般。
最後被那一夜的凌辱占滿了腦海，他渾身發抖。
威脅，視頻，冷血一般的眼睛。
想嘶吼，想逃離，想一切都消失不見。
將一直拿著的刀子從手腕上用力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