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敢直接問出口，怕傷著大女兒的自尊，於是小心地問道。
」小燕，是不是工作不順利，遇到麻煩就說出來，我們都是一家人。「
李小燕一愣，這怎麼跟她的工作扯上關係了，她不是在教老媽怎麼打架嗎？
」媽，沒有啊，一直都很順利的。「
誰敢找她的麻煩，她可不是結婚前那柔順的性子。
生了孩子後的李小燕，也許是因為生活得舒心，工作、家庭都很順利。
整個性子都有了很大的改變，在大街上都敢跟人吵架，甚至動手。
當然這是在有人惹到她的時候，平日裡還是一個漂亮又溫柔的女子。
婆家和娘家都給了她足夠的底氣，再加上會些拳腳功夫，懟人是一點都不虛，這裡面也有楊保縱容的份。
有人撐腰，膽子肯定就大了，會幾招拳腳功夫，再加上楊保對她特意的指導，很少有人敢針對她。
日子過得舒心，本就漂亮的李小燕，渾身散發出自信的魅力，吸引的眼球自然就多了。
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多數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有些人即使心裡有某種想法，也不敢明目張胆地表露出來，只能在心裡臆想。
66年1月21日春節，李家院子裡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停。
李家所有的親戚都來了，哪怕是春節，他們都沒有按習俗留在家過。
他們之所以會在這一天到李家，是因為李炎陽發出的邀請。
兩個兒子從軍後第一次回家，他想讓家裡熱鬧一下，也是趁機都聚聚。
平日裡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很少到李家來，尤其是李大姑和李二爸兩人。
這次到的人非常齊全，李大姑家和李二姑家外嫁的女兒，都帶著女婿和孩子回來了。
連李二爸的兩個在外工作的兒子也來了，兩人回來的時候還帶上了對象。
李家今天是人口眾多，在所有人的眼裡李炎陽已經今非昔比。
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在地里刨食的赤腳醫生，而是縣城醫院有名的醫生。
兩個兒子出息，做了軍官，大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小女兒沒了。
但沒人會在這歡聚的日子裡提起不開心的事，李二姑悄悄地到後院去看李小玉。
李炎陽在後院立了一個小包，將送回家的骨灰埋在裡面，外面只是一個不明顯的小包，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他不原意在上面留下小女兒的名字，也沒有一張照片，家裡僅有的幾張有李小玉的照片，都被他藏在了地下室里。
家裡的地下室只有他們夫妻二人知道，其他的人一概不知。
李二姑蹲在小包前燒紙錢，嘴裡喃喃地道：」小玉兒，過年了，有沒有吃好吃的。
二姑給你送點錢來，你收著去買幾件喜歡的衣服，女孩子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你投胎去了別人家，一定要給二姑拖夢，到時我去接你回來……「
李二姑蹲累了，乾脆直接坐地上，跟人嘮家常似的低語講家常瑣事。
講完後戀戀不捨地離去，她多希望轉頭的時候，能看到那個笑著喊她『二姑』的小丫頭站在那裡。
這種想法在別人看來有點驚悚，但在李二姑眼裡只要孩子能活過來，就是再驚悚的事她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