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女孩跟只警惕心極強的兔子一樣,意識到他出現後就僵在原地,盯著自己的大門,唯恐和他視線對上,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林城對她的態度瞭然,以往同事經常打趣自己的長了一張惡人臉,眼神自帶兇殘狠厲效果,若不是穿著制服,分分鐘以為他才是對面的暴徒。
再加上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形象了,不難想像他現在在他人眼中估計就跟哪裡來的街頭混混一樣。
為了減輕自己給對方帶來的壓力,林城立刻收回了視線,佯裝沒有注意到她一樣,徑直從她身邊走開。
本以為這是他們唯一的交集了,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跟被點燃了引信的鞭炮一樣,一連串的事情相繼發生,一口氣從頭爆到了尾。
在他將那個欲行不軌的男人從女孩身上拽下來時,女孩驚惶無助坐在床上的模樣至今都歷歷在目。
吹彈可破的手臂上因為先前的廝打留下了刺目的紅痕,有著蜜一樣光澤的嘴唇被貝齒咬出了血色,琥珀色的眼睛被水霧濡濕,臉上更是一片由於激動和驚嚇導致的緋紅,胸脯起伏著,就連那細微的喘氣聲,都如同雲彩一樣柔軟輕盈,搔弄著聽者的耳膜。
她看著他,就像是溺水之人看見了唯一的浮木,眼裡只倒映著他。
造物主也太過分了,就算是他這種老男人,被這樣的女孩用這般眼神凝視,也不禁會產生一絲綺靡的幻想啊。
林城死寂了三十五年的心臟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頭一樣,咚咚直跳起來。
那份衝動轉瞬即逝,馬上又趨於平靜了。
誠然,眼前的女孩的魅力異常,可是她在他眼裡,終究也只是個女孩。
一個年輕的孩子,個性有點古怪,但是心地很善良,故作懂事,其實沒有常識,生活基本技能也非常欠缺,不知道她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一個人跑出來獨居。
她太漂亮了,鑽石容易被人覬覦,偏偏鑽石本人又跟白紙一樣一塵不染,行事看上去小心謹慎,實際上六分天真四分魯莽。
暫且不論他根本不打算尋找伴侶,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對一個年紀比自己小十五歲的孩子出手的,況且,女孩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後來收留她,照料她,幫她忙,也只是出於一個長輩對於一個後輩的關照,畢竟那樣一個沒有常識的女孩子如果沒有誰照拂一下,日子得過得亂七八糟。
真的毫無私心嗎?真的只是純粹的關切嗎?說實話,林城自己也不能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終究只是個凡人,奈何女孩總以那種看聖人的目光將他捧到神壇,就只好繼續扮演著一個無私爛好人的角色了。
可是……感覺事態逐漸往奇怪的方向開始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