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畔,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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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眠在想。自己是睜開眼睛好?還是繼續裝睡好?
陽光已經照亮了整個房間,她已經數次眯開了一道眼縫,偷偷打量坐在牆角看書的林城。
男人垂著頭,臉上滿是被折騰了一夜後的疲倦,翻書的頻率很慢。
她昨天喝醉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對,她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至於自己是怎麼出現在林城房間裡的,她一點頭緒也沒有,興許是醉酒的自己又跟之前那樣不小心叨擾了一會兒林城吧?
至於那些模糊的片段狀記憶……那一定是做夢。
那她在糾結什麼,睜開眼大大方方朝林城打個招呼,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就好了?
在她第六次睜開眼縫想要偷看林城時,林城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床畔。
鹿眠連忙閉上了眼,生怕林城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在快裝不下去之際,她感覺鼻子被人用手指輕輕地刮弄了一下,她僵住了身體,正打算破罐子破摔睜開眼睛,又聽到了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接著是開門關門聲。
——林城離開了房間。
認知到這一點的鹿眠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笨手笨腳地將林城的床單鋪好後,她抓起顯然是被林城放在床頭的自己的挎包,掏出鑰匙,回到了自己公寓內。
做完了這一切的鹿眠心有餘悸地蹲在玄關,頗有劫後餘生的心悸感。
安全上壘,接下來裝死即可。
內心有一個聲音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心虛?
另一個聲音大罵道:你自己心裡沒點b數嗎?!
鹿眠選擇忽視後者。
她昨天喝醉了,她喝醉了就斷片,這是慣例。
所以她什麼也不記得了,她也什麼都不應該記得。
鹿眠走到了床畔,緩緩坐下。
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還是先編輯發給林城的簡訊吧,感謝他昨天再度收留照顧了自己,用怎樣的措辭好呢?
她打開了手機,先彈出的卻是來自向明礬的一連串訊息。
【向明礬】:抱歉啊,我昨天好像沒把持住,喝得有點多,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向明礬】:不過我聽阿K說他把你安全送回家了,嘿嘿,我說了我新認識的朋友雖然有點怪,但是人還不錯吧?
【向明礬】:還有,你昨天是怎麼了?感覺你後半段也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