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明明白白地表達了一個意思:今天得順著她來,得答應她的一切要求,不然她肯定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股流氓精神到底是跟誰學的?
林城又好笑又無奈。
他到底為什麼那時候要神使鬼差地答應她的邀請呢?明明心裡最清楚最好的選擇是一口回絕然後關上門,反正小孩子忘性大,撞了幾次南牆後也該學乖了。
而且,約誰出去,都比約他這種老男人好吧。
但是鹿眠當時泫然欲泣的雙眼實在令人沒轍。
只是今天一天,最後一次。
是啊,無論如何,也不該讓一個姑娘難堪。
不是嗎?
也許今天過去後,她就會真正察覺到他真的無趣又可笑,意識到自己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智。
鹿眠已經在他出神的時候徑直走出了一段距離了,發覺他沒跟上,便回眸瞅著他:“林先生?”
林城應了一聲,跟上了她。
沒想到時過境遷,現在反而是他走在了別人身後。
***
空氣中瀰漫著棉花糖的甜香味,氣泡隨著人聲鼎沸在風中升騰,套著玩偶裝的工作人員在盡職地與遊客合照,旁邊就是賣著火雞腿的餐車。
鮮明的顏色象徵的是夢話,紛雜的音樂聲代表的是朝氣。
無論哪一個,都跟林城挨不上邊。
他走進這種地方,就像是闖進了一個一塵不染的童話里一樣,不遠處是鹿眠纖細的背影,透明乾淨如她輕而易舉地就融入了這幅景色中,只有他像是一個不請自來的訪客。
鹿眠回頭,見林城又在走神,終於咬了咬嘴唇,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
林城:“?”
“請將手給我。”鹿眠見他完全不在狀態,乾脆直接拉起了他的手,末了還警告了一聲,“不許掙開,今天是我生日哦。”
自從她發現搬出“生日”這個萬能金牌就能讓林城向她妥協後,她就開始濫用這個特權了。
果不其然,林城只是最初掙扎了一下,就放任她拉著自己的手了。
林城看著鹿眠的背影,問:“突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