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芫修長的手指握住箭羽,猛一用力,箭頭穿過獨孤逸的右肩。獨孤逸悶哼一聲,並未醒來。
蘇芫拿過剪子,將那帶著倒刺的箭頭絞短,伸手又去握那箭管,貝齒咬緊嘴唇,手心微抖,用力一抽,獨孤逸肩頭傷口中鮮血如泉水般往外噴涌,蘭兒的身上沾滿了血。
那蘭兒趕忙從腰間拿出銀針,在肩頭穴道上刺了幾刺,既緩血流,又減痛苦。
蘇芫用剪刀將獨孤逸右肩的內衫剪開,將肩頭的傷口清理乾淨,敷上金瘡藥後,又用白紗將肩頭纏好。
蘭兒將獨孤逸輕輕放平在床上,自站起來去收拾那地上的外衫,端著水盆走了出去。
此時,獨孤逸雖然尚未清醒,但呼吸卻已經平穩了許多,蘇芫沿著衣服將內衫全部剪開,呼吸間有些緊張。
待衣服墜下,忽然看到獨孤逸胸前戴著一個玉墜,好奇心起,蘇芫輕輕拿起那塊玉墜湊近了看,這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正面刻著荷花紋,刀工頗為精巧,翻過一面,背後刻著一個「莒」字。
蘇芫見這玉佩,心裡一驚,聽到蘭兒按動開關的聲音,急忙將那吊墜剪下,裝在了衣袖中。
蘭兒將那沾了血的內外衣服、床榻全部收走,換了新的,蘇芫又為獨孤逸穿上新的內衫,揮手讓蘭兒下去,自己守在軟塌一旁。
又了半夜,蘇芫靠在一旁剛剛睡著,突然聽得微弱的**聲,點亮燭火湊近一看,心裡著實一驚,只見獨孤逸雙眼緊閉,臉上通紅,伸手一摸,呼出的氣燙的嚇人。
蘇芫趕忙在門外低聲叫:「蘭兒,你過來看看她。她情況不大好。」
那蘭兒就歇在書房,聽得動靜早就候著了,聽到召喚,於是走進塌邊,伸手摸了摸了獨孤逸的脈息,翻了翻獨孤逸的眼睛,退開在一旁,說道:「小姐,那箭上有毒的,司天監的毒藥,解藥只有宮裡有,只能去找公子。」
蘇芫暗自捏了捏袖中的玉佩,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道:「蘭兒,逸兒於我而言,非同一般,況且如今....她或許有更為重大的干係,我即刻去找公子。」
蘭兒低頭道:「小姐,我知道你喜歡她。只是公子不希望我們與他聯絡態度,你去找他,他或許會怪罪你的。」
蘇芫慘然一笑,說道:「如今公子定然不會怪罪我,只是...我寧願公子怪罪於我。」
一夜折騰,天色已微明。今日全城搜檢,杭州城裡居民不知出了何事,但這一鬧,倒是城裡沸沸揚揚,原定的蘇大家太和樓彈琴,也因蘇大家受了驚嚇取消掉了,杭州成立的書生雅士、文人墨客紛紛寫詩抱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