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早食,蘇芫為獨孤逸梳了雙鬟髻,為她帶了一個蘭草冠,獨孤逸瞧著銅鏡里的自己,道:「姐姐,這個發誓好繁瑣哦。」
蘇芫笑道:「第一次進宮,要莊重些。若是官家許你隨便穿衣,那你就可以了。」
獨孤逸眨眨眼睛回頭要說話,蘇芫在她肩頭輕輕一拍,道:「別動,還沒好!」
獨孤逸吐吐舌頭,又轉回去,道:「官家要是問我,誰給你梳的頭髮啊?我怎麼回答?」
蘇芫道:「官家問這個做什麼?」
獨孤逸道:「我哪裡知道?他萬一覺得這個髮髻梳的好看,要賞那梳發的丫鬟呢?」
蘇芫在獨孤逸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道:「好呀,你還沒進宮,我就成了你的丫鬟了。你直說,不妨事的。官家並不糊塗,他早知道你識得我,不然,你今日怎麼從我平康里出去。」
獨孤逸吐吐舌頭,道:「他怎麼知道?」
蘇芫笑道:「你在岳陽樓救過我,我那次是去岳陽尋一把古琴,恰好路過賞景,結果被你這英雄相救。在太和樓偶遇,便邀了你來,以謝你救命之恩。你忘了?」
獨孤逸嘿嘿一笑,知道蘇芫在提點自己,又問到:「那莒兒是怎麼找到我的呢?」
蘇芫道:「你從皇宮出來,尋地方躲藏,恰好跑到了三元居,那是莒兒的,官家都知道的,你掉了那玉佩在地上,故而被他瞧到了。這件事,莒兒稟報過官家,他知道情況。你昏迷這幾天,醒來便多了個弟弟,難道你忘了?」
獨孤逸點點頭,頭上的髮髻顫了顫,道:「嗯,我想起來啦!」
兩人正說話間,蘭兒從花廳那頭進來,站在門外向兩人作揖,通傳道:「公子在門外,帶了內監來接了。」
蘇芫點點頭,對獨孤逸道:「看來官家很想見你,往日這時,還在議政呢。」說完,又為她整理了下衣帶,道:「不用害怕,估計這幾日你要住宮裡了。」
獨孤逸笑道:「我怕什麼?本來他到沒什麼可怕的,只是這突然之間,心裡有些緊張。我看那金國趙王爺也不過如此,不知道咱們大宋的皇帝是怎樣。」
蘇芫笑著帶獨孤逸向門外走去,道:「不可胡言,如今官家是你的長輩。」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外。趙莒一臉謹慎的站在前面,身旁站著一個白鬍子的內監,看眉目倒是有些慈祥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