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芫嗤笑道:「說了又如何?不說有如何?你在嘉興,那金國的小王爺可調動咱大宋的官兵,咱們大宋還敢做什麼?即便官家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罷了,那青州在金人可得,叛軍可得,海匪可得,唯有我大宋官兵不可得。逸兒,這裡形勢更為複雜,是真的身入虎穴了。我在青州的人不多,知道的信息目前就這些了,你先去襄陽,我需要安排一下,才能保你去了無事。」
獨孤逸正色道:「多謝姐姐指點。」
蘇芫伸出手指,點點獨孤逸的眉心道:「走吧!說了這許久,也累了。咱們走走去,如今我沾了你的光,這裡倒是清淨了許多。」
這一日,蘇芫不厭其煩,將那邊境形勢、主要人物細細的說給了獨孤逸聽,兩人連餐食都是在書房進的。
第二日一早,蘇芫便出了門,也不知去了哪裡,獨孤逸自己吃了早餐,剛剛在花園裡練完功夫,蘭兒便帶了個黑臉的漢子來,這可不就是那日接頭的口技藝人麼?那黑臉漢子看到獨孤逸,趕忙下拜道:「草民拜見逸小娘子。」
獨孤逸聽這稱呼,便知道了,這黑臉漢子居然也是蘇芫的手下,也不知她還有多少秘密。獨孤逸笑呵呵的站起來,走到黑臉漢子身旁道:「這位大哥,快些站起來說話,最終還是得你來教我哩!如今,我也沒有銀子賞你啦!你和蘇姐姐要吧!」
那黑臉漢子站起身來,趕忙道:「小的不敢!小娘子,你教我黑皮就行,蘇大家說您想學口技,不知小娘子想學什麼?」
獨孤逸心想,這大哥倒是人如其名,可不就是黑黑的皮膚麼?至於學什麼?獨孤逸歪著腦袋想了想,若自己去了邊境,假扮成一個男的去殺了完顏洪烈,總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身上了,於是道:「我能學男的說話麼?」
那黑臉漢子點點頭道:「能學,能學。小娘子要學男孩,青年男子,還是中年男子?又或者老叟呢?要學武士,還是書生呢?」
獨孤逸笑道:「有這麼多講究啊?」
那黑臉漢子臉上有洋洋自得的顏色,道:「小娘子,我說這是吃飯的傢伙,裡面門道可多著呢,需得仔細若莫,日日練習才行。小娘子要是學著玩,我教你一種便是。」
獨孤逸想了想道:「那我就學個中年男子吧!」
那黑臉漢子點點頭,輕咳了一聲,張嘴說道:「嘿!再背不過,看你們怎麼去考童生!」一張嘴竟然是個中年教書匠,似乎在訓斥學生。
獨孤逸擺擺手到:「換一個換一個。」
那黑臉漢子又張嘴說道:「大膽刁民!你可知罪!如今人證物證均在,你有何囉嗦!」這倒是一個威嚴的官兒,正在堂上審案。
獨孤逸聽得有意思,道:「再換一個,這個不好,官兒不好。」
那黑臉漢子眨眨眼又道:「老爺,今年收成不好,您行行好吧!家裡的娘子剛剛生了孩子,交不起啊,權且拖欠幾日,我明日進山去打柴來。」這聽起來,像是一個交不起租的佃農在哀求。
獨孤逸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也示意黑臉漢子坐下,繼續道:「再來一個,黑大哥,你再來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