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圍魏救趙、燒糧草斷補給的確可以解除當前危機,逼迫金兵退兵,但若是李雄帶兵尚不能完成,那劉世興又如何斷定自己帶兵就能完成?只因那一個莫名的鳳凰傳說?
獨孤逸明白,這趙方是寧願多損失些士兵,也要將這戰場僵持下去,而在這僵持中,劉世興是擺明了則要想辦法將自己推到戰場上去。如今若不去,那便是失了軍心,見死不救;若去,面對的則不僅是金兵,更可怕的是同行的士官。
刀劍無眼,若是在戰場上死了,那又能怨誰呢?只能奮起抗金,報仇雪恨。只是這孟宗德是孟宗政的弟弟,他難道也是趙方的人?這人能生擒了王丑漢,想來也是個有勇有謀的人。
獨孤逸沉吟了半晌,劉世興跪在地上,磕頭到底,一言不發。獨孤逸瞧著帳外的身影,知這劉世興的高聲請命,既是說給自己聽的,更是說給帳外士兵聽的。
獨孤逸冷哼一聲,道:「劉將軍好計策,如今我大宋士兵受困,既然劉將軍說我可解圍,那我義不容辭。將軍選三十勇士與我,成義軍。」
劉世興頭扣在地上,眼睛閉上,心中一陣淒涼,嘴角一抿似乎下定決心道:「謹遵帝姬指令!」再叩首後,出帳集營。
朗月當空,沙場點兵。
三十名均是騎兵,其中有什長三個,各自報名:
一什余玠,為孟宗德部下;
二什孟珙,為孟宗政四子,同是孟宗德部下;
三什常石磊,倒是這劉世興手下的一名小將。
聽到常石磊的名字,獨孤逸多瞧了一眼,只看一挺紅纓槍坐在馬上的,可不就是那時救上來的那個小伙子麼?比那時壯實了許多,看來是投軍來了這裡。獨孤逸臉上帶著面具,常石磊倒是沒有認出來。
那孟宗德吩咐眾人準備輜重,每人均縛火油兩份,閆奇只跟在獨孤逸身邊,背好行囊。
這一主身著紅衣罩黑紗,兩將三十兵均身著黑衣,頭帶黑巾,在夜色中出了兵營,月空下揚塵頓起,倒顯得有些悲壯。
剛剛出的兵營,向西策馬二十里左右,獨孤逸遠遠的瞧見路邊有兩點燈火晃了晃,獨孤逸吁停了嘛,道:「諸位暫且休息一時,我去去就來。」說完,打馬向那樹林裡而去。
眾人聽言,駐馬停歇,那孟宗德心道:「若不趁夜過唐縣,明日哪裡還有機會,這帝姬還不著急趕路,明日天亮我等如何還能過的去?」 正要出言,一旁的閆奇道:「軍令如山,不容置喙。」
孟宗德瞪了閆奇一眼,只看他目光鎖定獨孤逸去的方向,似乎在瞧什麼。孟宗德順著看過去,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中,獨孤逸的身影在月光下即為明顯,隨著她越走越遠,漸漸隱入黑暗。
獨孤逸走到樹林中,見那林子裡站著的是魯有腳。魯有腳道:「逸兒姑娘,這裡來。你這是要去偷襲?這樣不行的?我已經探查過了,那金兵早就埋伏好等著你們了。」
獨孤逸瞧著魯有腳笑嘻嘻道:「我知道的,魯長老在這裡等我,定有法要子教我。」
魯有腳嘿嘿笑道:「有法子。我就是來給你送法子的。你等會去,讓大家把馬散了,我帶著大家走山裡的小路,我們偷偷繞過去。只要過了這個山口,後面就好走了。天亮之前繞過山口,兩日內趕到鹿頭集,便可一舉出擊。我已經號令了丐幫眾人集結周邊,屆時可為逸兒姑娘壓陣。」
獨孤逸沉吟了一下,道:「好,魯長老,聽您的。你跟我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