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覺歐陽鋒瘋勢更是厲害,口吐白沫,舉頭猛撞。黃藥師抵擋不住,只是倒退。突然之間,歐陽鋒俯身疾攻,上盤全然不守。
黃藥師大喜,心想:「這瘋子畢竟胡塗了。」運起「彈指神通」功夫,急彈他鼻側的「迎香穴」。這一指去勢快極,哪知剛觸到他臉皮,歐陽鋒微微側頭,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黃藥師大驚,急出左手拍他「太陽穴」,逼他鬆口。歐陽鋒右手亦出,將他招術化開,牙齒卻咬得更加緊了。
獨孤逸與黃蓉從兩側齊上,歐陽鋒才松齒放脫黃藥師的手指,十指往黃蓉臉上抓去。日光直射之下,但見他面容獰惡,滿臉是血,黃蓉心下害怕,驚呼逃開。獨孤逸搶上一步,木劍划過歐陽鋒胸前,身上的破衣掉了一大半,漏出毛茸茸的胸膛來。
歐陽鋒雖瘋傻,但卻知避險,這一劍來的凌厲,他不由的退後一步,黃蓉方得脫身。
郭靖踏步進入戰場,與獨孤逸成掎角之勢。獨孤逸右手持劍,左手出拳,攻勢盡顯,那郭靖經歷了兩輪大都,精力有些不足,可此時也唯有盡全力對敵,使出降龍十八掌替獨孤逸回護,兩人一攻一守搭配的倒還順暢,一時間竟然壓制住了歐陽鋒的攻勢。
那歐陽鋒紅了眼睛道:「你殺我孩兒,還命來!」說完只進不退,毫不管顧郭靖的處長,招招發向獨孤逸,獨孤逸本功力不及歐陽鋒,若是硬碰硬定不是對手,一時間竟是難以抵抗,她仗著輕功好,左躲右閃趨避歐陽鋒的出招,見縫插針以木劍之勢回擊,兩人兜兜轉轉,郭靖輕功不足,竟然插不進去了。
歐陽鋒焦急萬分,一掌揮出時突然一張嘴,一口濃痰向獨孤逸身前唾去。獨孤逸若要躲開這一掌,那勢必被那口濃痰唾中面門,她心中一陣噁心,一猶豫間,歐陽鋒一掌就拍在了獨孤逸的肩上。
歐陽鋒哈哈大笑正要補上一掌,郭靖一掌「亢龍有悔」只撲歐陽鋒後心而來,他回身對敵,黃蓉趕忙扶起獨孤逸。
數十招之間,郭靖腿上肩上連中幾招,洪七公叫到:「靖兒兒退下,再讓我來試試。」空手搶上。兩人這一番激鬥,比適才更是猛惡。
洪七公當歐陽鋒與黃藥師、獨孤逸、郭靖對掌之時,在旁留神觀看,見他出招雖然怪異無比,其中實也有理路可尋,主要是將**功逆轉運用,上者下之,左者右之,雖然並非盡皆如此,卻也是十中不離七八,心中有了個大概,對戰之時雖仍處於下風,卻已是有攻有守,三招中能還得一招。
黃蓉已經給父親包好了指上的創口,此時扶著獨孤逸在一旁歇息,為她擦去嘴角的血跡。黃藥師看著點點頭,回頭繼續去瞧那戰況。
洪七公尚能看出門道,更何況黃藥師,他接連叫道:「七兄,踢他環跳。」「上擊巨闕!」「反掌倒劈天柱。」黃藥師旁觀者清,洪七公依言施為,片刻間便將戰局拉乎。
只是兩人心中都暗自慚愧:「這是合東邪、北丐二人之力,合拚西毒一人了。」眼見即可取勝,歐陽鋒忽然張嘴,一口唾沫往洪七公臉上吐去,卻又是故技重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