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是消失,”年輕警員很認真地補充:“探頭拍到是被一輛摩托給載走了……但是雨夜視線差,加上那輛摩托的位置偏死角,我們確認不了車牌號。”
手機震了震,是沈知晏打來的電話,霍雲琛看一眼就隨意掐斷了,蹙著眉問:“這司機酒駕?”
“是的,霍先生。”年輕警員道:“這次恐怕駕照不保了。”
霍雲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淡著聲,“其他方面呢?”
年輕警員怔了怔,面上有幾分意料之外的詫異,而後定了定聲道:“……霍先生,您猜得沒錯,前年三月和去年九月,這個司機因為尋釁滋事和猥褻婦女分別坐過兩次牢。”
“既然有這麼多案底,”男人抬起眸似笑非笑的,“那是不是要問問他那輛摩托車的事情?”
“我說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司機兩手被拷著坐在審訊室里一臉的不耐,強烈的白熾燈照出一副中年男人標配的形容:油膩偏黑的膚色,輕微發福的身體。如果沒有尋釁滋事和猥褻的案底,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路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中年人。
本來就是酒駕,後來又碰到車禍,再加上這麼審訊一遭兒,中年司機精神頭早蔫了,一邊嘟囔一邊頭就不耐煩地磕著了桌子,咚咚咚的,“我真沒做什麼……我就是跟人小姑娘開了幾句葷話,開葷話犯法了啊?”
年輕警員一聽就蹙了眉,聲音揚高几度,“瞎呼呼說什麼呢!反正你酒駕那就是犯了法的!要真查清你還做了別的事兒那就罪加一等!”
說雖然這麼說,但手上沒確鑿的證據,光這麼問著也著實有些尷尬。好巧不巧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直在旁邊坐著如尊金身大佛的男人看一眼手機,不作聲地抬腳走了出去。
兩個做審訊的警員對視一眼,繼而心有靈犀般地默契地抬手擦了擦額頭。
……真不是一般的壓力大啊。
打電話的是方助理。方助理在老爺子身邊做了多少年的一秘,對事情的輕重緩急拎得最是清明,姜家小姑娘失蹤這件事原本就是可大不可小的事情,天一亮讓老爺子知道了就得鬧大了。——道理這麼簡單,任誰都明白。
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小姑娘的消息了。
沒有猶豫,霍雲琛按下了接聽。
“霍少,”方助理的聲音在電話那頭緊促而清晰,半個字的廢話都沒有:“小姜姑娘人現在在T院,做過全身檢查沒有外傷……”
“沒有外傷?”霍雲琛出腔打斷他:“你確定?”
“是。”頓了頓,方助理道:“騎摩托送她去醫院的人您也認識,就是沈知晏沈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