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
知道自己又上了套,她臉上炸開了花似的火辣辣。
手卻還是執拗地拽著他的衣擺。
霍雲琛唇角勾了勾:這麼一來,倒又有點像最開始爺爺八十大壽上見她的那一次了。
也是這麼拽著他,還說著些他聽不懂的話。
“放開。”
“不。”薑茶看著他:“有本事你掰開。”
他眯起狹長的眸,幽深的視線落在她面上,眼底笑意愈發的深,“我家又不住在海邊,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薑茶:“……”
她惱極了,可偏偏又反駁不出一個字,於是益發地氣惱,卻又聽霍雲琛用極溫淡的口吻道:“我去熬夜等燒頭香。”
“……我也一起。”
他眼風慢慢悠悠地從她面上掃過,“熬夜,”
霍雲琛頓了頓,繼而意味深長地道:“是會禿頭的。”
“……”薑茶:“我禿你也禿。”
他唇角笑意染得愈深,“我說,薑茶。”
其實他甚少叫她的名字,往往都是一口一個小姑娘,陡然從他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低低啞啞的男聲裹著她的姓名仿佛也能刺穿她的心事,心跳沒來由的就少了一拍。
好像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那只在她心腔跳得七上八下的兔子。
她一垂臉,緋紅的顏色就掩在了黯淡的月色里。霍雲琛側眸望過去,就見她整個人淡如三月枝頭一朵梨花,咬著下唇容色清清淡淡的,仿佛要淹沒在無邊的月光雪色里。
他收回視線,不疾不徐地吐字:“你見過幾個禿頭的男人,又見過幾個禿頭的女人?”
薑茶:“……”
霍雲琛:“當然你想別具一格一馬當先,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薑茶:“……”
她看他一眼,“……你不是不住海邊嗎?”
“嗯,”男人不咸不淡地應了:“雖然我不住海邊,不過我家在海邊的樓盤還挺多的。”
薑茶:“……”
跟他交!流!不!能!
她一氣,手一松再也不去糾纏他的衣擺了,腦袋卻忽然被他安慰般的按了按。
一抬眸,就對上他弧度微彎的眼。
嘴那麼壞,卻笑得那麼無害。
他分明就是個假人!
然而假人並不知道自己是假人,假人甚至還很友好地揉了揉她的頭,聲線是與剛才的輕佻截然不同的淡靜溫和,“不睡覺當心長不高。”
“長不高就長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