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搖了搖頭,側著身朝霍雲琛走過去,那邊男人早就聞弦歌知雅意地把裝兔子的箱子遞了過來。
她接了箱子,轉手遞到小女孩手裡,像是要給她,忽然又收回了手。
路路看著她,“你、你不是要還給我嗎?”小女孩面露緊張,說起話也磕磕絆絆的:“你反悔啦?”
“不是。”薑茶慢慢彎了腰,看著她的眼睛:“你能照顧好兔子嗎?”
見小姑娘跟小女孩相談甚歡,路路媽也並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本來在她看來,這件事就是路路處理得不妥當,那麼不管那位醫院見到的小姐姐是還還是不還,路路都必須要承擔後果。
只是方才瞧著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此時認真起來神色收斂,竟然也多了些凌然不可進犯的意味。
被那雙黑瞳幽幽地盯著,小女孩一時間被唬住了,連話都說得哆嗦起來了,“我、我能。”
“嗯?”薑茶打量著她的眼睛,語氣也幽幽的沒有笑意:“你會按時給它吃草嗎?”
“能、能的。”
“能記得幫它打掃籠子嗎?”
“唔……應、應該能。”
薑茶逼近一步,低垂著臉孔眸光落在小女孩臉上,語氣認真,“剛剛答應我的,都能做到嗎?”
路路動了動唇似是想說什麼,片刻後近乎是抖著唇瓣說出了口,“嗯……我、我都能做到。”
“好吧,”薑茶把盒子遞到了小女孩的掌心,動作是小心翼翼的溫柔:“那我還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它,不能對它不好。”
路路低低地應了一聲,接過盒子,稚嫩的眉目間卻沒有歡喜。
那邊仍然在絮絮叨叨地道:“你要對它不好,我會把它強取豪奪回來的。”
路路咬著唇,忽然又把盒子往薑茶手裡一塞,“……不用姐姐強取豪奪,我不要了嗚嗚嗚……我根本養不好兔子嗚嗚嗚……”
薑茶:“……”
路路媽在這時才出言低斥了句,“路路!既然是你買的兔子,你就要對它負起責任,怎麼能說塞給人家就塞給人家呢?白天塞了就跑媽媽就不說你了,現在怎麼又塞給人家小姐姐?”
路路哭得抽抽搭搭的,這會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路路媽到底心疼孩子,說了幾句重話也不再繼續,只是又有要跟薑茶道歉的意思,“不好意思,是我沒管好自家孩子,擱這兒跟小姑娘你胡鬧了。”
薑茶搖了搖頭,路路媽轉手拿了盒子又要往路路手裡塞,小女孩卻是一直爆哭,說什麼都再也不願意收下那隻盒子了。
於是路路媽只能無奈地沖薑茶笑了笑,“這孩子啊是獨生女,從小被她爸爸慣壞了,吃不了苦頭受不了委屈……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