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一邊說,兩手一邊就不安地絞起了衣襟。
她這樣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有心計啊?
會不會覺得……她很表里不一,很白蓮花啊?
她瞥也不敢瞥他,卻又聽一道溫淡的男聲落下,“你今晚還跟一大堆男人待在一起。”
薑茶:“……”
他顯然沒有停下控訴的打算,黑眸也直勾勾地盯著她,字句清晰道來,“你還跟他們說話。”
薑茶:“……”
所以她剛剛解釋了那麼多……他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明知她的解釋他大概也聽不進,薑茶還是很勉力地為自己辯解,“那是因為……”
“你還狡辯。”男人義正言辭地打斷她。
薑茶:“???”
兩相僵持,最後那邊是冷冷清清一聲嘆息,“算了,反正你就是不願意陪我。”
然後對方就闔上了一雙黑眸。
“……”小姑娘猶豫了會兒:“我……我沒有說不願意……”
“那你過來,”他霍然睜開眼,發號施令無比嫻熟:“現在。”
薑茶:“……”
她打量了好一會兒:……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說是假的,可滿屋子的酒氣又確實是熏人;說是真的……怎麼她覺得他的思維還是很縝密,邏輯也還是很清晰。
起碼槓精這一點,比起清醒的時候簡直是分毫不減。
……不過,畢竟是她說願意的。
於是小姑娘朝他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我先去倒個水,等會再回來……”
“不倒會有洪災?”
“……”
他一雙黑瞳幽幽凝在她臉上,“你不願意就算了,不要找藉口敷衍我。”
“……”
薑茶覺得自己需要糾正一下剛剛的想法。
他不是分毫不減,他是比清醒的時候更槓精了。
她把茶杯放在書桌上,走到床邊,先是看他一眼,接著又準備搬個椅子坐過來,手腕就這麼被人從身後猝然拉住了。
薑茶轉身,就見他仍是直直地看著她,三個字言簡意賅,“坐床上。”
她瞄了一眼被他捉住的手腕,抬眸,“……你手不是斷了?”
“剛剛康復了。”
“……”小姑娘沒有反對,理了理裙子,在床邊側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