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她牽著,他卻只是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薑茶回頭催,“你快一點。”
他眸微眯,勾起眼像是在笑,“為什麼?”
她不語,只拉著他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我背著我爸爸媽媽偷偷出門的。”
到車上,系好安全帶,薑茶開始撥電話,“……云云。”
“我跟你說……要是我爸媽問你我去幹嘛,”她聲音壓得很低,穩如史密斯夫婦執行任務:“你就說我去參加馬拉鬆了,知道嗎?”
“啊?”阮云云在那端don’t understand:不是她說,薑茶參加馬拉松這事,跟薑茶參加奧運會的信服力簡直不相上下。
“……就這麼說好了。”
她捧著手機嘀嘀咕咕,霍雲琛在旁邊開著車,手持在方向盤上,聽到馬拉松三個字,薄唇抽搐了下。
她高三跑八百米跑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馬拉松。
等薑茶撂了電話,轉過頭來,就這麼直直地撞進了一雙黑眸里去。
幽幽深深的,他直勾勾地看著她,啟唇,“茶。”
“——我們的事情,就這麼見不得人?”
那道男聲低沉,有力,如從喉骨發出般的一字一頓,落在逼仄的空間裡,擲地有聲。
薑茶一愣,然後很快地搖頭,“……不是。”
剛好在紅綠燈前,霍雲琛側首,耐心地接著問:“那是?”
“唔。”她支吾了會兒,說:“那,要是見不得人,我怎麼會……怎麼會跟我媽媽說呢。”
他們的事情她很早就告訴了陸蔓枝,這個他也是知道的。
薑茶說:“我只是擔心,爺爺會因為這個對我爸爸媽媽有意見。”
她害怕姜曉生跟陸蔓枝夾在中間難做人。
霍雲琛聽著,覺得她的擔心還很成熟,只是做法——他挑著一邊眉毛,有些好笑地問她:“所以你就跟我一起出門,然後瞞著他們?”
對著她,他唇角彎起,“——你這不是治標不治本?”
車流復始。
她沉默,半晌,泄氣道:“本,本我治不了啊。”
他聞言不作聲,勾起唇角笑了笑。
真巧,他也治不了。
去的是一家私人度假山莊,去的是他們兩個,所以霍雲琛拿了兩幅釣具。
結果到了地方,霍雲琛剛完全展開了釣竿,下意識地側首看,就見薑茶已經把釣具擱了下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問:“你不釣嗎?”
她點點頭,“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