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筠汝硬著頭皮給太后行了一禮,整個大殿的氛圍十分沉重。
「起來吧。」
太后慵懶散漫的聲音響起,顧筠汝覺得心中像是壓了千斤重的石一般,在這裡她總是透不過氣,覺得十分不自然。
「你可知哀家今日叫你入宮是所謂何事?」
顧筠汝手心又開始冒冷汗,為什麼這些人總是明知故問,她要是不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緊張。
「回太后娘娘的話,民女自知有罪,未能讓公主好好的留在宮中,既然起了這種想法。」
顧筠汝勉強的將這口鍋扣在了頭上,太后突然笑出了聲,一向莊嚴的太后突然笑了,令她更是感到不安。
「太后娘娘若要責罰的話,還請不要累及小女的家人,都是小女一人的問題。」
顧筠汝硬著頭皮擔下了罪責,是死是活還是來個痛快點的吧。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哀家還沒有好好謝你呢。」
畫風突然一變,太后的神色變得柔和起來,還親自從椅子上下來攙扶她起身。
顧筠汝不敢相信太后居然能有這樣的改變,哆哆嗦嗦的竟不知說些什麼,嬤嬤叫人放了茶,帶著一眾宮婢退下去,殿中只有太后與她二人。
「太后,難道您不怪我嗎?」顧筠汝膽戰心驚地看著太后,這麼湊近一瞧,倒是有一種美人遲暮的感覺。
「哀家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公主是哀家放走的。」太后神秘莫測的笑出聲。原來公主是太后放走的,難怪公主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看守之下成功逃脫。
「可是太后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顧筠汝實在是不解,果然皇室裡面的人沒有一個猜得到心思的。
「哀家是想讓公主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但又怕宮中那些迂腐大臣們反對,所以不得不用了這個法子。」
太后說到這裡眼裡的柔光也變得明亮起來,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的莊嚴肅穆。
「原來是這樣,那太后今日叫民女是?」顧筠汝心裡依然是止不住的慌張,這時,那老嬤嬤走進來,在太后的耳邊耳語幾句。
太后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哀家就知道他會來的。」
是容臻。
顧筠汝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名字。
這個大魔頭來了?
他的消息未免接收的也太快了吧。
果然,容臻從殿外走進來,他平日可不會輕易涉足太后宮中,而為了顧筠汝卻再三的破壞了自己的原則。
「兒臣見過母后。」容臻俯身作揖,但眼裡沒有任何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