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退了出去,院子裡只剩他們二人。
「程兄,你是來替君玥求情的嗎?」顧筠汝一想就想到了這兒,想必他是來替顧君玥求情的,畢竟夫妻二人也有些情分,說斷就斷,不太可能。
程紹遠目光微微飄忽了一下,趕緊道:「不,我來是想看看你怎麼樣。」程紹遠為了見到她,什麼樣的罪都願意受,看著顧筠汝如今已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心裡別提有多麼難受。
「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顧筠汝如水明眸繞著程紹遠輕輕打個轉兒,便又掩唇而笑:「快坐著吧,站在那做什麼。」顧筠汝看著他冷的直哆嗦,而她身體也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感覺。
甚至不知道了是什麼滋味。
顧筠汝,這也是冬日蠱發的一座特性,還不如就讓它自生自滅。
「聽說王爺已經去了苗疆一帶。」
「恩,我勸過他了,但是他非要去。」顧筠汝想著他這一路上,估計幕後之人的手也伸得很長,也不知倒是究竟會怎麼樣。
「筠汝,這件事情我也有責。」程紹遠似乎很是羞愧,顧筠汝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責備過他。
「程兄,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不必太過自責。」
「可是……」
「好了,你來看看也不過就是為了圖個心安,我安然無恙,不會有事的。」顧筠汝強顏歡笑的看著他,可就在那一瞬間仿佛心跳都快停止了一般,痛苦的皺著柳眉。
「筠汝!」程紹遠趕忙攙扶著她,見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虛弱的就像是一片薄紙一樣,心疼不已。
「筠汝,胡太醫!」程紹遠急著喚太醫前來,顧筠汝抓著他的手,程紹遠感受到她手掌的寒氣,居然比冰雕還要徹骨,還要冷得讓人發抖。
「不用叫胡太醫,我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顧筠汝苦笑著望著他,再也不想因為自身的事情給他人添麻煩。程紹遠將她扶進了屋裡坐下,屋子裡升著炭火,但是顧筠汝是碰不得熱的。
「筠汝,你臉色怎麼這麼青?」程紹遠看著她發病時候的模樣,驚了一跳,她渾身都在發抖,額間布滿密汗,脖子上隱約青筋顯露,臉色越來越青。
「我沒事,只要睡一覺就好了。」顧筠汝有些犯困,她知道此刻體內的蟲子又在活動了,若再不睡下的話,她會感覺全身的氣血都被吸乾,只有在睡眠中她才能暫時忘記苦痛。
「筠汝……」胡太醫等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讓人將王妃扶在床榻睡著,掖好被子,但是蓋被子的時候又得露出上半身,任由寒風吹著,將窗戶和門打開,程紹遠看到這百思不得其解,向胡太醫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