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兒尷尬,抹著鼻子說何姐姐的書怎麼好胡亂塗畫。
何未染倒是無所謂,看也不看她們,說:「我不介意苦兒在我的書上畫阿葵。」
阿葵一聽滿眼期待地看向李苦兒。李苦兒望望房梁,苦巴巴地道:「其實我根本不會啊。」
「啊?……」阿葵失望,但還是十分貼心地說:「那你會了給我畫吧。」
李苦兒嘴上應著好,心裡還是嘀咕:那要到什麼時候?
蠟燭燒完了好幾根,李苦兒看畫看得直打哈欠,另外三個倒是沒什麼疲憊的樣子,果真都不是常人。
「你困就先去睡。」何未染說。
「呃,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李苦兒揉揉眼睛:「沒準河神大人一會兒就來了。」
蘇青鐲對河神二字十分敏感,從《烹粽手札》分出神來,對另幾人道:「你們都睡吧,我一個人守在這裡。」
何未染看向她:「你能留得住阿宴?」
蘇青鐲蹙眉抿唇,猶是道:「我與她的事,終是靠不得旁人。」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哎,是我和苦兒將她叫來,萬一沒打上照面她先見你跑了,我們倆想必是要被記恨一輩子。」
「啊!那我肯定是頭一個被記恨的……」李苦兒瞬間清醒:「我不睡了,就在這裡等著,她一來我就跟她解釋。」
「怎麼解釋?」何未染問。
「我還沒想好呢。」李苦兒答。
「你們怎麼這般篤定她見我一定會逃走?」蘇青鐲不滿,道:「我還是覺得她不會直接與我撕破臉。」
「所以是找個藉口再走麼?」
「或許。就算是從前,她也是悄悄離去的,並未與我說過什麼決絕的話。」言至此,蘇青鐲的神色竟柔和了不少,似乎憶起了什麼美好的事,讓人不得不相信,她對河神阿宴的感情是真的。
「既然你對阿宴有信心,我便帶著她們兩個去睡了。不過阿宴來的時候,你務必要告訴我,起碼也能試圖開脫出賣她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