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苦兒覺得尷尬,想辯解說自己已經與何未染定了情絕不會嫁人,但又實在開不了口,於是乎只得用傻笑糊弄。
偏生又是那麼巧,本以為這話題能就此翻篇兒了,院門外又添了位稀客。
還不及大伙兒看清來人,那一身襖子裹得圓咚咚的婦人便小跑著進了門報喜。
「哎喲!喜事啊!喜事啊!」
「喲!宋媒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劉嬸兒歡喜地迎上去,活像一對兒要好的老姐妹:「快來坐快來坐,跟我們說說有什麼喜事兒?」
宋媒婆應承著坐在林嫂子旁邊,手裡抱著個湯婆子,一雙笑眯了的小眼頗有深意地覷向李苦兒,卻是與劉嬸兒說話:「就你上回托我那事兒啊,有著落咯。」
「真的啊!」劉嬸兒激動得聲音都尖利了不少:「苦兒,趕緊給宋媒婆斟茶。」
李苦兒隱隱有了猜測,心說這回可得遭殃了,硬著頭皮給人斟了熱茶,便聽宋媒婆道:「真是個懂事姑娘,生得好,會做活,又能識字,我就說啊,怎麼會沒人要?」
林嫂子不知情,這會兒也都明白了:「呀!該不會是給苦兒找好人家了吧?快給我們說說,是哪家的郎君。」
「這個先不急,你們且聽我慢慢兒說。」宋媒婆慢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方道:「其實啊,先前我也給苦兒姑娘說過幾戶人家……哎,這話我本也不該說……」
劉嬸兒見她言語為難,趕緊接茬兒:「我們懂的,苦兒父母早逝,總有人家會嫌她出身不好。其實啊,想當初李先生可是我們這片兒學問鼎鼎大的,若是健在,苦兒也算得是書香門第出來的。索性她也爭氣,得了王府後廚管事的重用,多好的差事,如今吃穿不愁可一點兒不落其他姑娘下風。」
「劉嬸兒,你可別誇我了……」李苦兒都聽得害臊,像自己這樣替人做工的,哪及得上那些養在深閨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小姐。再者,自己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多少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