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音面無表情,垂下眼睛:“我知道。”
魏長生點頭:“雲海的事,你不用太擔心。等這個案子完了,我專門找你說。他的琴,你先還給他妹妹。”
“好。”
“和厲鋒好好合作。”
“是。”
江之源全程只是聽取,沒有說話。
魏長生先行離開,說是局裡還有其他事,卻把十音留下來吃午飯。
“煨灶貓似的。”江之源在笑她。
十音吐舌頭,江廳又對書房外喊:“江岩!”
江岩應著,說是厲鋒已經到了。果然,吳狄全部料中。
江之源看到她右臂上的傷,繃著臉叮嚀:“平時知道教隊員安全第一,自己那麼不注意?你們這工作最怕外傷,你好像應該最有體會。”
十音頭低下去:“是。”
午飯吃得味同嚼蠟。
十音自己倒不怕和厲鋒合作,上次她出任務,為查炸|彈案求他幫忙,這個心理關她已經過了。
公事公辦,她自認可以做到。
麻煩的是全隊的其他人員。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626隊與厲隊長算是積怨已深,他們的雲隊在半年前,因他負了傷。
話都不想說,還要合作?光做思想工作,就是個難關。
十音下午還要回市局,厲鋒見十音懨懨的病容,提出送她。
江岩接到十音眼色,趕緊說:“厲鋒你忙你的,我也要回市局,我和十哥一起回。”
被江之源白了一眼:“你別走,孟冬一會兒要來。”
江岩愛莫能助,只能悄悄沖十音攤手,又問他爸,孟冬怎麼想到來。
江之源指指樓上書房。十音倒是早就聽到了,剛來個人在樓上拉琴,可能是專業的,力量像個男孩子,拉帕格尼尼的炫技作品,選曲不恰當,超出了他的能力。
江之源說:“沈政委的外孫,南照大學音院弦樂系的孩子,我求孟冬過來,幫忙當面指點指點。”
江岩在埋怨老爸,你怎麼還給孟冬找活干,你知道孟冬一節課多貴麼。
十音想,這孩子今天慘了,估計要哭著鼻子回家,哪怕是個男孩。
“我當然知道!”江廳橫兒子一眼,“出了那麼多事,還好都是虛驚。你晚上陪孟冬喝幾杯,給他壓壓驚。”
十音走的時候,那個人剛好進門。
梁孟冬冰冷眸光越過她的頭頂,像是越過空氣。與他擦肩時,他背著琴的那側手臂蹭過她的肩頭,像是故意的。卻一聲沒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