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像在敘述一件尋常事,又指著一處:“這裡,笑笑被拐是2004年。”
孟冬兄妹是整件事最無辜的受害者,孟冬記性出奇的好,真相卻在等著他親手捧出。凌遲般的殘酷。
十音故意想穿插些輕鬆的:“孟冬你頭次上我家玩是哪年來著?”
“2007。”
“我倆最近一次合奏是哪年?”
“今年。”
“你好好說。”
孟冬笑她辦案還帶私貨的,輕點她的鼻子:“這腦子,11年初。”她走的那年。
“那媽媽交給你弓……”
“7月。”
“哪年?”
剛才看了滿日記本的念念,十音此刻說到媽媽,聲音哽咽。
孟冬不厭其煩,伸指揉走一顆她眼底的水珠,又提示了一遍:“11年,你走那一年。”
回憶有雙無情的手,總能一把就扼住心臟;卻又似沒過寒夜的暖流,有加加在,記憶便溫熱起來。
真的已經標記到了那一年,十音笑中帶淚,去標註月份:“7月,我們7月就分開了,出事在8月,8月我們只有通話,我沒對你說一句像樣的話。”
“那倒不是,說了。”
十音抬眼看他,笑了:“真不記仇了?”
梁孟冬輕哼,十音抿抿唇,他的眼神落得不是地方,仿佛又想咬人了:“小胖子。”
“……”
江岩一直靜聽他倆說話,慢慢發現了這件了不得的事:“十哥你就是小胖子?你就是我的侄女加加,你的早戀對象是孟冬?”
“我的便宜你是打算一直占下去?”
“加加你不胖。”江岩說。
“……”話是實話,但為什麼是長輩的口吻?
“這麼說我哥和念姐已經……”
江岩的淚說來就來,搞得十音只好由得他亂了輩分。
“對,”十音點頭,她早就可以坦然回答這類問題,“他倆先後出了事。當年邊防正追蹤一起跨境販毒案,有幾名從犯潛入國內,其中一名基本是當著我的面,勒死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