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她都沒搬過一樣東西,小阿姨力氣很大。
小時候打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安靜的牛仔褲剛好到腳踝那裡,腳踝處露出一根紅線,她的皮膚很白,就顯得絲線非常的紅。絲線扣著一顆幸運珠。
是高考前夕簡辭送給她的,這麼多年都沒取下來。哪怕簡辭從來沒有在意過,她都很珍惜。
簡辭是在昨晚赤誠相待的時候才發現,一顆不值錢的幸運珠都可以綁在腳上,那她交往的那個小男生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狗血的誤會?
安靜坐在副駕駛上,給自己系好安全帶。轉身的時候看到主駕駛上的簡辭,細密的冷汗順著額角滑了下來,她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小阿姨謝謝你。」
簡辭沒有動作,腳踩在剎車上,手剎沒有拉,她沒有要走的想法,更沒有去接安靜的紙巾,「安靜,你與那個男生談了幾個月分手的?」
「我什麼時候跟男生談戀愛的?」安靜的手就頓在空中,紙巾捏在自己手中就不敢給簡辭擦了。
簡辭腳踩著油門扭頭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說話,自己接過安靜的紙巾擦了擦汗,低聲說一句:「我隨便問問。」
安靜看了她一眼後低垂著腦袋,額前的空氣劉海被車內空調風吹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從簡辭的角度去看,能隱約看到她眼中的低沉,唇角緊緊抿著。
「你和我分手就是因為我和男生談了?」安靜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她,這個問題她始終不明白,她喜歡簡辭很久,只是不敢太顫著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也是一種矜持。
簡辭心口有種說不出的燥熱,那年她與同事聚會,路過學校旁邊的電影院,一眼就看到安靜與一個男生走出來,眉開眼笑。
她當時不過十九歲,清純明媚與帥氣的男生在一起很般配。
後來她打聽過那個男生,是法學系的學霸,在校讀研究生,家裡也有錢。
所以,她主動提出分手。
她以為安靜和那個男生會繼續談下去。
簡辭將車停在學校楊樹下,麥冬草長得很好,在夏日裡生機勃勃,她看了一眼後心裡的燥熱反增加了很多,「給我去後備箱拿瓶水。」
安靜乖乖地去後面打開後備箱,取出水後就發現有個女老師走了過來,直接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後排都是她的行李,根本沒有地方坐了,沒辦法只好繞到主駕駛那裡敲了敲車窗。
簡辭將車門打開,接過礦泉水,手心擦過安靜的手背,一片濕潤。
安靜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小阿姨這麼熱嗎?
簡辭在車內喝了一口的水被副駕駛陳潔奪了過去,她一點都不嫌棄簡辭的口水,喝完後看向外面的安靜:「這是你的女學生,怎麼讀研了嗎?做你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