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打量著女人的背影,他很意外自己的怒火,更意外自己的怒火竟然能輕易被她的擔憂撫平大半。
這種感覺,很新奇。
有趣。
小棺材看著火急火燎跑進來的女人,小臉蒼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怎麼樣了?」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今晚了。」楚然翻出醫藥箱,好心情的拿過一根金條扔到小棺材肚子裡,拍了拍它的小身子,「乖乖吃,吃飽了好上路!」
小棺材:「……」
再出去,沈御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她拿著醫藥箱走到自己跟前坐下。
「我給你上藥。」楚然低聲道,伸手就想要拉他的手,卻在碰到他時停住了。
沈御皺眉。
「瞧我都忘了,你最討厭我碰你了……」話沒說完,沈御已經將手湊到她面前,一副等著被伺候的模樣。
矯情過了,就不好了。
楚然托著沈御的手背,心底嘖嘖,他真的用力啊,這碎片扎到手心將近一公分了。
手上刻意用力,將碎片拔了出來,很滿意的看到血又汨汨冒了出來。
「呵……」頭頂,沈御低笑一聲。
變態,楚然癟癟嘴,疼的時候還能笑出聲來。
消毒,灑藥粉,處理的很是順暢,她細細纏著繃帶。
沈御望著眼前認真包紮的女人,她的睫毛很長,陰影打在下眼瞼,添了幾分恬靜,她專注的樣子,比平日裡多了幾分誘人。
可……突然想到她剛才那番話……
「你愛他?」他問道。
「什麼?」楚然驚訝。
「季笙。」
「……」楚然靜默片刻,將醫藥箱整理好放在一旁,「愛或不愛,沒那麼重要了。」
沈御緊盯著她,她倒是變的徹底,以前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的女人,現在竟然說「愛不重要」?
楚然繼續道:「季先生他……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我,我在錦市待不下去的時候,他還願意給這樣的我一個名分,我很感激。」
「感激一個讓你住在情人區的人?」沈御嘲諷,星眸隱怒。
「最起碼我還能活下去!」楚然低著頭,「不然,只能像爸爸那樣,爬上頂樓一了百了。」
沈御一僵,如同被戳中一般,眼神越發幽深。算來,沈父是被他間接逼死的。莫名有些倉皇起來。
「你恨我?」沈御問,心中說不出是驚懼還是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