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楚然聲音極低,伸手,默默擋住了額角的傷。
凌九卿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無鹽便是無鹽,擋又有何用?」聲聲諷刺。
楚然低頭,訥訥將手拿了下來,即便上了藥,她的額角仍有血跡流了下來,很是狼狽。
凌九卿臉色微白。
「九卿……」不遠處,有人提著燈籠而來,聲音嬌軟。
凌九卿扭頭,看著白綿綿笑容俏麗朝他走來。
一個火摺子,一個燈籠,他們處在光亮中。楚然處在昏暗裡,她低頭,想要「黯然」離去。
凌九卿心莫名沉了沉。
「楚姑娘?」卻被人喚住了。
楚然腳步一怔,扭頭望著拉住自己的女人。
「你受傷了!」白綿綿驚呼一聲,從袖口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塞到她手裡,「這是上好的傷藥,九卿說是宮裡頭都少見呢,你快拿著。」
宮裡頭都少見,定然名貴吧。
楚然朝著凌九卿望了一眼,以往,別說白綿綿碰她,就是說句話他都要疑心她會怎樣白綿綿。
可今時,他看也未多看她一眼,轉了輪椅:
「綿綿,回院。」
第22章 殘王忠心婢5
楚然回到破落院子時,夜已經深了。
她不在,屋子裡的煤油燈都沒人點,黑漆漆一片。
因為額頭受傷出了不少血的緣故,楚然心情很不好。一言不發推門而入,將饃放下,點亮煤油燈,看了眼病榻上的柳郁。
他仍舊閉著眼,昏黃的油燈影影綽綽,照著他的側顏越發的俊美了,床旁邊,她臨走前給他倒的水已經沒了。
扭頭,看了眼小棺材。
小棺材嘀咕:「奇怪,剛剛還睜眼呢……」
又在裝睡!楚然冷哼一聲,不過就是不想看見她罷了,剛好她今天沒心情,懶得逗他。
扭頭,又去了院子,點了土灶,煎藥。
身後,床上男人睫毛動了動。
火燒的很旺,楚然拿出白綿綿給她的藥膏,將之前上的藥粉擦去,不少次擦到了傷口,痛的她低哼了幾聲。
不得不說,白綿綿給的藥膏著實管用,抹在傷口上並不蟄痛,反而清清涼涼的,她心情勉強好了些。
藥汁熬好了,晾溫了,倒在碗裡,走回屋裡,柳郁依舊閉著眼。
「來,相公,喝藥。」心情好了,楚然語氣也有了幾分活力,推了推他。
柳郁一動沒動,只是眉心緊皺。
楚然無奈,如同往常般伸手捏住他的臉,就要強灌進去。
卻沒等她伸出手去,柳郁長臂一甩,已經將她手裡的藥揮開。
碗「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碎了,藥汁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