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白綿綿一急,「我只想……陪著你。」
凌九卿微頓,好久笑了笑:「真的無事,無需擔憂。」
白綿綿眼神黯淡下來,他果真……只希望自己這般無知的陪在他身邊,什麼事都不肯同她說啊!
就像柳哥哥一般,那日,她問他發生了什麼,他卻只說:「你太單純了,綿綿。」
……
楚然一人過活的很規矩。
取飯食,擦小棺材,睡覺,取飯食,擦小棺材,睡覺……
柳郁離開後便再沒半點消息,她也不甚在意,生死有命,真有不測下輩子投個好胎便是了。
只是手腕的紅線總會莫名其妙的偶爾發燙。
每發燙一次,她都知道凌九卿定然是想到曾經了,那些過往,豈是他想忘就能忘的?
這一日,楚然正在屋裡拿著帕子擦小棺材,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
她抬頭朝窗外望去,白綿綿手裡拿著一個深藍色小包裹走了進來,神色忐忑。
楚然眯了眯眼睛。
白綿綿已經走了進來,手中的小包裹也拿了下來,便要放在桌上。
「別!」楚然喝止了她。
白綿綿似被嚇到了,本來便忐忑的眼神更加驚惶。
她有一雙不會做壞事的眼睛,楚然輕嘆一聲:「不要把包裹放下,白姑娘。」
白綿綿望著她:「你……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楚然站起身,走到白綿綿跟前,望著她的眼睛:「你雖然無知,但勝在乾淨。」說著,她望了眼包裹,「何必因為一個男人,玷染了自己?」她的聲音,近乎呢喃。
白綿綿的眼圈倏地紅了,她仍舊將包裹送上前來:「楚姑娘救過我,我知道是我狼心狗肺,可是……楚姑娘,你離開吧,這裡有三千兩銀票和價值連城的珠寶……」
還是說了出來。
楚然望著眼前的女人淚珠一串串掉下,長久沒有說話。
「楚姑娘,我求你了……」白綿綿的腰都彎了。
楚然伸手,將她的眼淚拭去:「你知道嗎,現在的我,一旦離開,就會死。」
她太了解凌九卿的過去了,她是懸在凌九卿脖子上的刀,他肯留她一命,已是他心裡最後一絲感情作祟了!
白綿綿眼淚卻越發凶了:「不會的,九卿不會那般殘暴的,他那麼寵愛我,我會求他饒楚姑娘一命,求楚姑娘收下這些……」
唉。
楚然低嘆:「是否我收下,你會好受些?」
白綿綿愣住。
「我會離開,但不是現在,」楚然接過她手上的包裹,「東西,我收下了。還有……快點離開這裡,不要回頭,只當今日從沒見過我,知道嗎?」最後幾字,隱隱凌厲。
白綿綿怔怔點頭,如驚弓之鳥,匆忙離去。
楚然垂眸,望著手中的包裹,王府里到處都是凌九卿的人,而凌九卿嚮往的便是白綿綿的不染塵埃,如今……白綿綿卻因為愛上了他,生了嫉妒。
情啊愛啊,真的很麻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