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琴酒看來,她簡直是一個不確定的威脅。
一瞬間,在這位組織衷心的殺手眼中,殺與不殺兩個選項分別跳了出來,殺那個字眼還散發著金光,格外有吸引力。
“大哥……冷靜!她的人還在外面!”伏特加急忙提醒他。
琴酒當然也知道現在,還是眼下的交易更重要。然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很危險,非常、非常危險。
下一秒,黑髮女人突然抓了一把頭髮,主動轉移了話題:“嘛,但是那副畫仿得那麼真,大概普通人也沒法一眼就看出來吧。至於博物館的主人,我想他也沒有那個眼力欣賞藝術。”
這話說出來帶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慢,但格外可愛,下巴揚起的弧度也恰到好處,仿佛她就應該這樣說話。
“但是櫻庭小姐就看出來了。”安室透像是在波羅咖啡店裡聊天。
“因為那副畫以前一直是我的,我可不會把它認錯。安室先生一會兒見到館主也告訴他一聲,別拿個偽造品出來,污染別人的眼睛。”
櫻庭千歲很輕鬆地回答,而現場四瓶酒都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壕”的氣息。
貧窮的伏特加感覺自己聽到了內心在滴血的聲音。
貝爾摩德終於聽不下去了,她推了推鼻樑上的假眼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過來:“這邊的,你們在幹嘛?”
這時候的貝爾摩德又扮成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千歲銳利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她的臉上掃過,隨後鬆開握著門把手的手,眨了眨眼道:“抱歉,我迷路了。你知道衛生間在哪裡嗎?”
貝爾摩德這時才注意到,由於博物館建造的不規範,配電室和衛生間處於同一條走道上。如果說面前這個女人是準備去衛生間,卻不小心走錯,跑進了配電室,倒也不是沒可能。
她指了指背後的一個方向。
千歲禮貌地道了聲謝。
“對了,安室先生。”
離開前,大小姐又看了眼黑皮偵探,淺灰的眼中帶著幾分希冀的微光,宛如一個沉浸在戀情中的女孩兒。
“你今晚會去波洛值班嗎?”
安室透只愣了半秒,接著便笑起來:“我會去的。”
這畫面未免太美了,貝爾摩德發出一陣酸溜溜的磨牙聲。
琴酒和伏特加的表情也不太好。
等到櫻庭千歲終於從衛生間出來,坦然自若地離開了博物館,彎腰鑽進博物館門口那輛低調奢華的房車裡,這群酒才終於鬆了口氣。
神經終於放鬆的酒們沒有注意到,一束目光透過飽和度低的黑色玻璃,久久停留在博物館的大門上,直到房車啟動。
“怎麼回事,波本。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