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半躺在一旁的女子忽然起身,從一旁的人腰間抽出刀,徑直走向一旁的靖安吏,顯然是要動手了。
李必還未察覺到其他人的危險,等到他聽到慘叫聲,身後的靖安吏已經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人屠殺,他奔過去想要阻攔,卻只能看著這些他曾經再熟悉不過的下屬一一死去,他能得到的唯有灑在他面上的熱血,李必既憤怒憎恨,又深感無力,不由大聲道:“旅賁軍何在!右驍衛何在!”
“旅賁,在!”
這一聲怒吼之下,屠殺靖安司官員的蚍蜉紛紛停了下來。
李必也不由望向聲源處,不遠處站著的正是之前帶領旅賁軍投奔右驍衛的崔器,他身披盔甲,手持長矛,全副武裝,身後卻空無一人。
只有他一人在。
姜竹也看到靖安吏慘遭屠殺,又聽到李必的呼喊聲,不由微微愣神,龍波的武器卻已經到了近前,她只能匆匆抵擋,卻還是挨了一招,被抽倒撞在了一旁的沙盤上,手中的唐刀直直地插在了沙盤上。
李必看到姜竹倒在一旁,不由喊道:“石榴!”
原本躲在暗處的姚汝能此時也不由攥緊了拳頭,卻又不敢向外看。
姜竹勉強扶著沙盤站了起來,靠著長桌邊緣低聲道:“我沒事……緩緩就好。”
龍波放下手中的骨朵,當做拄杖倚著,轉頭看向崔器,道:“來將何人?”
崔器一邊向前走,一邊道:“隴右崔器,舊曆二十三年募兵,軍帳中攢有八十四顆人頭。”
龍波半斜著身子,語氣似是嘲諷,道:“沒聽說過長安有崔器這樣一號人物啊!”
“長安——”崔器冷笑一聲,怒道:“你不配提長安!”說罷,他便提槍沖了過來,幾個蚍蜉也立刻上去抵擋。
一群人混作一團,崔器再怎麼勇猛也僅有一人,很快便落於下風。姜竹右肩疼痛陣陣,有心而無力,她抬眼四望,這才看到插在沙盤皇城處的長刀,她踉蹌著將刀□□,用左手握住刀柄,將刀柄在右鎖骨處狠狠捶了一下,這才覺得原本僵死的肩膀好了一些,她這才提著刀想要去幫助崔器,卻沒想到龍波更快一步,竟然為崔器擋下了必死的一招。
姜竹站在原地,聽到龍波說起自己也曾是隴右道的兵,不由攥緊了刀柄。
“你還是降了吧!是兵就要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