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問完我,又擰著眉頭拿出了另外一份公文,說道:“戚姑娘,兩日之前的下午,你攜帶六顆通緝犯人的首級歸案,領了四百兩官府賞金,可有此事?”
我警惕地說道:“通緝文書上寫明生死不論,看守的事我認帳,這六個人總不能也算我殺人吧?”
包大人不語,倒是一旁的公孫先生開口道:“戚姑娘,大人便是惜你一身本事,行事亦有正氣,這才不曾在大堂問案,大人問什麼,你答就是。”
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正氣。
韓非子說過,俠以武犯禁,我便是個中典型,觸及我底線的犯事之人,我通常見一個殺一個,只是單單惹了我,不曾犯過大錯的,根據惹到我的程度決定他們今後的殘廢等級。
但這並不妨礙我在展昭面前露出些委屈的神情。
我這個人有一點表演欲,但並不對每個人都這樣,大部分的人在我眼裡和魚沒什麼區別,我只對喜歡的人有表演欲。
果然展昭看我的眼神里除了擔憂,又帶上了一些憐惜之色。
包大人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那些都是朝廷通緝人犯,本官自不會多言,只是戚姑娘,你殺人的手法純熟至極,在此之前,你可犯過案?”
我機智地說道:“大人,我在我們村子裡是負責殺豬的,人稱一刀歸西,殺豬無數,是以手法純熟。”
氣氛不知為何有些凝滯起來。
包大人緩過一口氣,問道:“哦,不知戚姑娘家鄉何處?”
我仍舊機智地說道:“海外。”
公孫先生有些好笑地說道:“可是聽戚姑娘的口音仿佛是洛陽正音。”
我撒謊不眨眼:“生母娘家洛陽。”
包大人忽然瞪眼,拍了一下驚堂木,喝道:“還在油嘴滑舌!本官已知你昔年所犯罪案,還不從實招來!”
我的內心沒有一絲波動,甚至揣測了一下,從包大人拍驚堂木的悶響來看,他應該把手拍疼了。
包大人從我這裡詐不出東西,他竟然也不覺得尷尬,抬抬手,讓人把我押下去,並沒有說待審,大概這就審完了。
我一點都不慌。
雖然我從前並沒有坐過牢,但是想從牢里出來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只是我暫時還不想逃獄。
我要是逃獄了,正在煮的鴨子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