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過了一小會兒,展昭在外面嘆了一口氣,說道:“展昭以後每天都來看姑娘,到姑娘出獄為止。”
我仍舊把背朝著他,說道:“你不光要每天來,還要給我多帶一點吃的玩的,還要多陪陪我,這裡什麼都沒有,一定很悶。”
展昭說道:“好。”
然後他就走了。
然後我就躺在了收拾好的床鋪上,打了個哈欠睡覺了。
在開封府牢的日子一點都不壞。
也許是熟人的緣故,我一天三餐有葷有素,和府衙里的人一樣,開封府牢里並不常關犯人,大部分是暫時收押一下,每次有犯人押送過來,都會稍稍避開我的牢房,展昭也真的實現了他的承諾,每天都會帶著一些好吃的和好玩的來陪我,一天至少待一個時辰。
我有時候實在待悶了,還會在展昭走了之後弄睡獄卒,出去轉一轉。
一晃二十天。
展昭是在天黑了之後才來的,他臉上還帶著些疲倦之色,據他說是因為昨天在宮裡當值,一夜沒睡,宮裡又留他吃了一頓中午飯,回來的時候都傍晚了,他才睡下,沒想到府衙里接到了一封留書,上面寫著個打油詩,上面寫:
我今特來借三寶,暫且攜回陷空島,南俠若到盧家莊,管叫御貓跑不了。
南俠就是展昭,三寶是包大人的三件寶物,陰陽鏡,古今盆,遊仙枕。
這個賊十分聰明,以留書投石問路,探聽到了三寶的所在,又一招聲東擊西,燒了西耳房,把府衙里的人調去滅火,還在房上弄了個假人唬人,等全折騰完了,他把三寶揣走了。
我沒見過陰陽鏡和遊仙枕,但見過古今盆,那麼老大一個盆,還挺重,包大人有時候拿它洗臉,被賊說揣走就揣走……所以他到底是把盆端著走的呢,還是夾在咯吱窩裡走的呢?
展昭並不關心賊是用什麼姿勢揣走的盆,他是來向我告別的,盜三寶的賊名叫錦毛鼠,是江湖上有名的白玉堂,不不不,是賊名叫白玉堂,是江湖上有名的錦毛鼠,他這次就是衝著展昭御貓的名號來的,所謂事不宜遲,展昭準備補個覺,明天收拾收拾就走。
我有點不高興了。
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你要去就去吧,但是到了那什麼盧家莊,一定要小心一點,這個賊既然不敢正面挑戰你,想必武功不好,他又篤定你跑不了,可能會背地裡暗害你。”
展昭對我的關心有些不太適應,牢房裡沒點燈,只能借著一點月色看清他的臉色,他臉上帶著一點不明顯的紅,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