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左右提著一隻準備回去加餐的野鴨,右手拎著兩張現剝的狐狸皮,肩膀上還搭著一條手臂粗細的死蛇,和正在吸收和氏璧導致寶光大亮的三人組打了個照面。
和氏璧的光芒照得附近亮如白晝,也照亮了三人震驚的臉。
我想了想,說道:“後面有沒有人在追你們?”
寇仲乾巴巴地說道:“有……淨念禪院的和尚在追。”
我已經準備跑路了。
畢竟我是個魔門中人,萬一被淨念禪院的人撞上,豈不是百口莫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寇仲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不等其餘兩人將和氏璧完全吸收乾淨,就一把抄起和氏璧朝我懷裡一扔,大聲地提醒兩個同伴,“陵少老跋,跑啊!”
兩人如夢初醒,猛然運起輕功一溜煙地跟著寇仲跑,寇仲一邊跑,還一邊運起內氣大聲地叫道:“魔門的婆娘搶了和氏璧啦!”
我手裡的和氏璧寶光已散,只勉強還維持著一個玉的外表,一尾有黃金角修補的痕跡,底下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
我木著臉,伸手輕輕地戳了一下和氏璧,隨即玉碎成末,從我手裡簌簌落地。
不知為何,我覺得心很疼。
不是心疼和氏璧這塊寶玉,而是一種莫名又突如其來的情緒,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疼過。
我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淨念禪院的和尚追了上來。
他們看向我,我看向他們。
其中一個和尚問我,“施主因何毀壞和氏璧?”
我壓下心頭莫名的情緒,只道:“不是我毀壞的,我在林子裡打獵,遇見那兩個長生訣傳人和他們的朋友,他們吸收了和氏璧跑了。”
問我話的和尚還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個面相年輕些的和尚就開口道:“施主一身煞氣,應是魔門中人。”
我問他,“魔門中人的話就不能相信?”
那和尚冷哼一聲,不再開口了,先前問我話的和尚雙手合十,對我念了一聲佛號,道:“既然如此,施主跟貧僧走一趟吧,靜齋傳人尚在洛陽,倘若施主身上沒有和氏璧的氣息,她能感應得到。”
我不是很高興,說道:“要是我不跟你們走呢?”
和尚道:“那就只有得罪施主了。”
我握了握拳頭,不知是該跟著他們走,去讓師妃暄證明我的清白,還是不管不顧打他們一頓,走人算了。
我不喜歡被人冤枉,同樣也厭惡這種類似公堂的審訊,就算能夠證明清白,也像是我被放在了下位,要別人替我做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