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會選擇蒙頭睡一覺。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會直接動手。
我穿好了衣服。
梳了一個不容易散但是有點顯腦門禿的單丸子髮髻。
洗了一把臉。
洗臉過程中因為不小心打濕了衣服,於是選擇再洗一把澡,我洗澡其實不是很勤快,只有覺得髒了才洗,來到這裡之後,一共也就洗過三四回。
一把澡洗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屁股的手感有點怪,不是本來就有刺字的那一半屁股,可能是長疹子了。
我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出了宅子。
因為多洗了一把澡的緣故,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我準備去找石之軒。
我雖然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但在補天閣那樣的地方,該懂的全都懂,該會的全明白,我覺得石之軒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對象,但是我跟他之間的進度明顯有點太慢了。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說各種模稜兩可的情話來撩撥我,但肢體接觸是完全沒有的。
我初入金牌的時候帶我熟悉金牌任務的雲中君明明跟我說,他撩撥女人都是一個月摸手摟抱,兩個月親親蹭蹭,三個月就能到手。
我覺得我可以矜持一下,先摸摸手就好了。
我摸到清園的時候石之軒正在睡覺。
睡得還很沉。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他的床前,目光落在他交握在腹部的雙手上。
睡相真好看。
我有一點不想回去了。
一個人睡覺的滋味一點都不好。
我脫掉鞋,輕輕地掀起了石之軒的被褥一角,和衣躺在了他身邊,枕了他一小角枕頭。
石之軒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暖暖地充盈在被窩裡,我不敢碰他,怕把他碰醒。
我發誓我這會兒沒有半分邪念。
甚至不想摸手。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別人一起睡了,最近的一次還是沒當上殺手之前,和被一起拐來的小女孩睡在一個通鋪上。
那時候睡覺不叫睡覺,叫休息。
不知怎麼,我總覺得我是不該一個人睡的,身邊應該要有個人陪著睡,我這個人天生不會暖被窩,經常一早起來被褥里還是涼的,手和腳都凍得冷冰冰的,像這樣被溫熱的氣息完全包圍,整個人都暖起來的感覺,上一次感受還是和我爹我娘一起睡的時候。
這是一種踏實的感覺。
像一隻飛了很久的鳥終於落地,輕蓬蓬的兩隻爪子印,驀然踩在心口那一瞬的悸動。
我安心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