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見他害怕,還安撫地笑了笑,說道:“你不要怕,我只是好奇想問一問,見過就見過,沒見過就沒見過,怕什麼?”
楊虛彥很快壓下了驚恐的表情,用壓抑的聲音說道:“幼時見過,美則美矣,與石師完全不相配,石師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為那個時候神智不清,那女子趁虛而入,迷惑石師……”
我起初還怔愣了一下,隨即見楊虛彥額頭冒汗,這才反應過來,他完全是在編。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不是要問你這個,我只是想知道,碧秀心的性格如何,和我有什麼差別?你師父從前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楊虛彥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道:“慈航靜齋的女子一向佛口蛇心,不比師娘光明磊落,師父沒有喜歡的女子,他一心都在魔門大業。”
我懂了。
問楊虛彥等於白問。
我擺擺手,讓他走開。
楊虛彥立刻就走了,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又回過頭來,很是快速地說道:“其實師娘根本不必擔心師父是否真心,自古魔門弱肉強食,強者不需在意弱者的想法,想要就去得到,這是師父教我的。”
我愣了一下。
楊虛彥走了,我還在思考他說的話,並且和石之軒那天說過的話相結合了一下。
石之軒說祝玉妍和碧秀心都不能打敗他,就不能讓他低頭,這低頭的潛在含義便是我所要求的平等和尊重,所以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比祝玉妍和碧秀心要強,他站在強者的立場上自然就不需要尊重她們,而我比他強,所以他說不該拿我和過往的人比,所以他給我我想要的平等和尊重。
我認真地想了想,發覺按照石之軒的邏輯來,我虧了。
轉換過來,應該是我站在過往石之軒的立場上,比我弱的石之軒就該把頭低得更低一些。
我理清了邏輯,頓時舒坦了。
我坐在正堂的椅子上,一直等到石之軒回來。
他喝了一點酒,身上帶著酒氣,但周身風儀不減,一身青衫文士服,笑容溫煦,似乎跟邪王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我敲了敲椅子扶手,問他,“你喝醉了?”
石之軒眼神清明中帶著幾分溫柔之意,他道:“只喝了幾杯,姑娘不喜歡酒氣麼?之軒這就去更衣。”
我差點要順著他的意思點頭了,反應過來的時候頭都點了一半了。
我連忙端起一杯茶喝了兩口做掩飾,這才說道:“你那天的話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
石之軒眉頭輕輕地挑了一下,說道:“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