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即將死夫君的小寡婦,不守婦道地看上了家裡的長工,琢磨著以後如何養漢子。
這麼一想……更有感覺了。
我在攬月樓里住了兩天,兩天的時間足夠我把快要手生的武功慢慢地熟悉回來。
然後就到了約戰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祝玉妍專程來找我,問我和石之軒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很老實地說沒什麼事情,祝玉妍仿佛突然就理解了似的,看著我嘆了一口氣。
她大概是想多了。
鑑於她的氣質實在和我的雪玉嬌很相似,卻又漂亮得多,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不用想太多,我不傷心,這個沒了可以找別的,還有更多更好的。”
祝玉妍輕聲說道:“妾身年輕時也這麼想。”
看來她是沒有找到更好的,就算和別人生了孩子,也真心喜歡了其他人,她到底還是放不下石之軒,雖然是恨大於愛。
我沒有再勸,對於一個大半輩子都是靠恨著一個男人來讓自己更加努力的人來說,勸她不要再恨沒有任何意義。
我只是又拍了拍她的頭。
石之軒來得很早,這一點我從他的手札上早已了解過,石之軒從不會讓他的對手等太久。
和上次百里山不同,這一次來觀戰的大多是魔門中人,還有些從別的地方趕來的江湖人,我甚至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偽裝過的徐子陵,可見這一次比上一次要熱鬧多了。
之前魔門大會的時候擺放著的座椅都撤走了,唯獨留下了那把玄石雕龍的聖君座位,只是也移到了遠處,留給我和石之軒的地方很大,甚至比當日百里山的山巔都大。
我原本準備快一點打,但石之軒一隻手負在身後,明顯還準備說話。
我只好站在原地聽他講。
石之軒看著我,說道:“姑娘這兩天似乎變了許多。”
我眨了眨眼睛,說道:“那是因為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先前練武出了點岔子,腦子有一點不好使。”
大約是我的態度很誠懇的緣故,石之軒笑了笑,說道:“之軒原本猜也是如此。”
他笑起來的樣子當真很有魅力,不是說長相,而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男人魅力,一種傲氣與才氣並存的奇特感覺,我一向覺得唯有雪玉嬌那樣一顰一笑皆能勾起男人本能欲望的才算得上真正的女人,石之軒就像是另一個極端,不言不笑單單站在那裡都能勾起女人的征服欲。
我忽然又覺得楊虛彥還是不如石之軒的。
我緩了一口氣,對石之軒說道:“今日一戰過後,你很可能破碎虛空。”
我話音未落,遠處觀戰的人群中已然發出一陣喧譁之聲。
即便是隋末,破碎虛空也是一件太過遙遠的事情,最接近破碎虛空的邪帝向雨田,也在前些年放出了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