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頭上暫時沒有材料,擬聲倒是可以學學,換了旁人要琢磨一些時間,但我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掌控程度都很高,不多時就能對著冊子上的內容擬出一些和我自己全然不同的聲線了。
但想做到王憐花那樣擬出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想來是條漫漫長路。
我一點都不灰心。
畢竟誰練武沒卡過瓶頸。
就這麼過了兩天,這兩天裡我除了在沒人的時候偶爾練練擬聲,就是讓林詩音替我打掩護,去找李慎陪他說話。
我以前覺得那些閨閣婦人的日子過得一定很好,做姑娘時每天無所事事靠父母兄弟養活,出嫁之後順理成章吃相公的,不像貧苦人家需要幹活,十指不沾陽春水,生下來就為享福,甚至有些不太瞧得起這些人,現在才發現這日子也不是好過的。
不是誰都能在大宅子裡悶上一輩子的。
前幾天我甚至都聽見林夫人跟林大人在商議我跟林詩音的夫婿人選了。
十三四歲,夫婿人選!
帶著這點不忿的心情,我又來到了李慎的院子。
和林詩音一樣,李慎也見過我用輕功,不光是輕功,我還在他面前用過武功,雖然只是徒手碎西瓜那種街頭賣藝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的小小把戲。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一樣,我來的時候李慎的房間裡有人在,我沒進去,在外面聽了聽聲音,發現是李恬。
李恬沒跟李慎說別的什麼事情,只是叮囑他好好溫書,再過十來天就要殿試,最重要也是最需要注意的一點是,考試的時候要低調,因為他就是那個時候考完了提前交卷,被上面的皇帝注意到,然後好好的一甲第一也就是狀元就被點成了探花郎。
我頭一次聽說這樣的內幕。
李慎也很驚訝,問道:“排名竟可擅改?”
李恬似乎無意說太多,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宮內通報點我鼎元,我又豈會聽錯,只是金榜出宮,我的名字就落到了第三,許是陛下不喜我殿試時行徑輕浮。”
李慎說道:“陛下不像是不喜大哥,也許陛下當真以為探花之位比狀元來得瀟灑。”
李恬苦笑了一聲,說道:“倘若不是父親,狀元和探花對我來說區別也不大。”
李慎就不說話了。
李恬嘆了一口氣,又寬慰了李慎幾句,讓他臨考前放鬆心情,發揮應有實力就夠了。
李恬離開了。
我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李慎站在書桌前,正在心不在焉地研墨。
我走到他面前了,他都沒有看我一眼,眼神直愣愣地盯著硯台,我拍了他一下,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