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表演了一個徒手碎鎮紙。
林大人書房裡的那個純銅長條鎮紙被我擰成螺旋狀,然後一擰兩半,再一下下揪碎。
林大人最終同意我去保定。
在我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把他專程尋來的護衛打翻一地之後,他也同意了我一個人去。
我收拾了幾身衣服,帶了一些碎銀,輕裝上路。
我在上路的第一天過半時就遇到了據說已經出發兩天的李恬和李慎。
畢竟四條腿的馬跑不過兩條腿的我。
但我決定不管他們。
我拿著地圖直奔保定,直到摸到李家世代居住的李園門前,一共花了兩天時間。
我拿著林大人的拜帖敲開了李園的門。
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我想看看老李探花還有沒有救。
一個人躺在床上水米不進,對於大部分醫者來說,就是油燈將盡,有一天算一天熬日子了。
這會兒已經有了官鴿傳書,速度比馬行快得多,保定距離京城比較近,直線距離三百多里,飛鴿也只用飛這麼遠,老李探花水米不進的消息傳到京城,算時間也沒過去多久。
我見到了眼眶紅紅的李夫人,她看上去比林夫人要憔悴得多,我仔細地打量了她一會兒。
很好,李家一家四口,三個都有病。
我跟著李夫人去探望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李探花,也是那一套折磨我好幾年的註解版四書五經的註解人李聞道。
幾天水米不進,五十不到的老李探花瘦得露出骨相來,眼窩深陷,臉頰凹陷,面色蠟黃,卻仍舊帶著幾分年輕時的風華,頭髮斑白,可見平時操心比較多,看面相我就已經猜到他的病因了,再一探脈,果然驗證了我的猜測。
老李探花長期鬱結在心,又時常暴怒,傷肝,又被天子對聯氣得火氣上頭,一時肝氣上涌,導致昏厥,不是大事。
但如果他再昏厥下去,就要活活把自己熬死了。
我問李夫人,“大夫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