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能算是一場刺殺,畢竟我先前就已經善良地警告過他,但這位大老闆實在是很不按常理出牌,為了抓個小姑娘回妓院上工,現在,他連帶著他的心腹手下也要一起去死了。
大老闆的院子裡有護衛。
護衛里有一個先天高手和一個快到先天的中年人,我只當他們是空氣,輕飄飄地掠進了大老闆的臥房裡,站在床頭,確認了一下床上躺著的大老闆確實是我見過的大老闆。
我伸出手。
然後扭斷了他的脖子。
床榻靠里還睡著個婦人,我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我出去的時候,阿吉已經在前院和大老闆的打手交上了手。
整個別院的打手都朝著他那邊去了。
我嘆了一口氣。
別看這個小伙子有宗師的水準,在殺人這方面,他去補天閣當銅牌殺手我都不要他。
我找到阿吉的時候,他手裡正拿著一把劍,地上倒著幾具屍體。
百十來個打手圍著他,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我問阿吉道:“竹葉青死了沒有?”
阿吉點了點頭。
我一步飛掠出去,拎著他的後衣領,把他帶出了圍困圈,隨即踏空而起。
阿吉乖乖地被我拎著飛,直到回了城,我把他在老苗子家不遠處放下。
我問他,“以後有什麼打算?”
阿吉說道:“我要回家。”
這個答案讓我有些羨慕。
我已經很久沒能理直氣壯地對別人說一句我要回家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姓戚,單字一個霜,後會有期。”
阿吉看著我,眼裡透著清亮的月色,他說道:“我有一種直覺,你的武功很高,比我高。”
我已經準備走了,聽見這句話,又回過頭來看了看他,說道:“你能有這種感覺,說明離你劍法大成的日子不遠了,等你突破之後,或許我們還有切磋的機會。”
阿吉笑了,說道:“我姓謝,謝曉峰。”
我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謝曉峰看著我,忽然說道:“戚姑娘,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去?”
他的神情裡帶著一種奇特的誘惑,像是那種兩情相悅後的撩撥,只在意會中的輕浮,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竟愣住了。
謝曉峰說道:“姑娘覺得我唐突了麼?”
我看他的眼神已經很不對了。
謝曉峰卻一點察言觀色的本事都沒有,他坦然得像是在和多年的老友說話,道:“男人總是很會掩飾欲望,但我不肯,我有過很多女人,卻已經很久沒有為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