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當年一個鬼樣子。
我當然不會打死他,但封閉他的記憶把他哪裡來送回哪裡去還是會的。
我現在已經有些懷念老一點的方應看了,現在的這個,看著溫柔如蓮花,實則渾身是毒刺,假如我稍有破綻,第一個衝上來咬死我的就是他。
我甚至對過往的記憶都有了一些懷疑,這樣的毒蠍美人能消受的有幾個?我當年究竟是怎麼看上他的?
我回家的時候,守夜的婆子還在睡,我爬上床睡了沒多久,天就亮了。
過了年關,我娘找來了一些字帖給我開蒙。
小孩兒手腕無力,哪怕是神童都要到年歲漸長時寫字才好看,而且怕寫字,寫多了手疼,和大人是不一樣的。
我的腕力一點都不弱,如果可以,我能當著我娘的面拍碎練字的桌案,我也不怕寫多了手疼,但我當真很怕寫字,實在是因為要裝出腕力細弱,下筆雜亂的筆跡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我寧願上山打老虎,也不想跟我娘每天練兩個時辰的字。
就在我每天備受折磨的時候,方應看那邊搞出大事情來了。
他收攏了兩個江湖人,一個是補天閣的叛逃金牌,這名前金牌殺手之所以叛逃,是因為睡了陰癸派一個最有前途的女弟子,補天閣要拿他給陰癸派交代,那女弟子的地位具體可以參見婠婠之於當年隋末陰癸派,另一個是初出茅廬的年輕劍客,誤殺了慈航靜齋門人。
我從未見過有人能把魔門和白道同時得罪乾淨,半點餘地都不留。
然後方應看的名字就走後門進了補天閣的殺手樓,補天閣上層指示,要殺雞儆猴,大約覺得殺完這隻雞,日後就沒有勢力敢收留補天閣要的人了。
慈航靜齋比較講道理,但也要方應看將兇手交出來,假如過了時限還不交,佛門亦有金剛怒目。
方應看又一次上了我家的門。
看著他跟我爹言笑晏晏的樣子,我仍舊捧著羊奶嘆了一口氣。
湊合過唄,還能離咋的。
後來補天閣殺手上門的時候,我順手扯了家裡的床單披在身上,把頭臉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圓圓大大的眼睛,替方應看打發了幾波人,重傷了不多不少共十個金牌殺手,補天閣立刻偃旗息鼓。
慈航靜齋那邊是方應看自己打發的,照他的話說,只要肯和他講道理,一般都是他贏。
我想起當年殺過一個騙子,那騙子並無武功,且以真名行走天下,不管對他有多少防備,甚至早知他行騙之事,但凡跟他說上幾句話,絕對逃不開這騙子的局。
我覺得方應看很有和那個騙子互騙的潛質。
自那之後,我結結實實在家當了三個月的小娃娃,等再聽到方應看的消息時,卻是他和慈航靜齋聖女帝踏峰一夜觀星賞月的江湖傳言。
我起初懵了一下。
隨即摸了摸半禿的頭頂,覺得那上面不僅涼,而且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