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2·*******
你老是想逗他。這個像大貓的人形兵器。
第一次抓住冬兵的手的時候差點被攻擊。察覺到沒有戰鬥的敵意後,後來他就任由你擺弄他的手指和機械臂了。
你感覺到他看著你舉動的細微疑惑,有種調皮惡作劇成功的小得意。
像小孩子興高采烈地,把撿到的形狀奇特的石頭給自己在意的人看一樣,你經常割破自己的手掌,給冬兵展示自己的能力。血液離開了身體皮膚的束縛。像流水一樣,濺起輕盈的艷色的水花。
你對冬兵說,它們在往外開花呢。
這可不是個浪漫的比喻,你有控制血液的能力,足夠營造這樣又詭異又尤為美麗的場景。你補充說,我的血液是甜的。
但是冬兵很久沒吃過東西。用完就冰凍起來。洗腦完大概連甜味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你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冬兵沉綠的眼珠稍微轉動了。他一直看著你流血,也看到你臉上沒有受傷的神情。其實他明白甜的含義,只是感受不到,理解不了。如同感情一樣。你是這段時間裡觸碰他最多的人,他對你的反應緩慢地有了細微的變化。
在這段遊走於刀鋒上,隨時可能被切斷的關係里,你們有一種古怪的暗自親昵。
冬兵,你該洗頭髮了。
冬兵,你該吃李子了。
別管什麼辦法,你把聰明用在了屏蔽基地對你們的監控上,總算有了很多時間可以待在一起。你總覺得自己應該給他洗洗蓬亂的頭髮,再餵些又酸又甜滋味豐富的東西給冬兵。
他對你早就鮮少有抗拒防備了。他乖乖地任你施為,潮濕滑膩的頭髮吹過之後變得溫暖蓬鬆。你切開水汁飽滿微酸的鮮色李子,眯了眯眼,笑著塞進他嘴裡,看到冬兵被一瞬間的味道刺激地茫然了一會兒。
你們四目相對,他的綠色眼睛就不再離開你。
你真喜歡他呀。
你看著他笑,忍不住這麼想。
*******·3·*******
去執行別的任務的時候,你輕輕擁抱了冬兵。
你看著他的眼睛是明亮的,懷著熱切的溫柔。雙臂張開,一下子把冬兵摟近自己心臟跳地滾熱的胸口。一瞬間他被你的體溫燙的微微瑟縮了一下,面上表情一動,卻怔愣著沒有掙開,任憑自己被擁抱著。
作為告別,這是個多麼溫暖的舉動啊。
你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仿佛與生俱來地,你就愛冬兵。你感覺到痛,感覺到餓,感覺到渴,感覺到他。
你有時候會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用刀乾脆利落地剮開血肉,企圖讓對方看看,看到那個鮮血淋漓的跳動的心。
這簡直像屠宰一樣野蠻。但冬兵被鈍化了,你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讓他理解,你已經失去了一種說我愛你的簡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