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送完兩人回到大堂,“姑娘,請隨我來。”
莞二娘的臥房。前兩日躺在床上的人,今日看來臉色還是慘白,但那張臉,卻比之前年輕了不止十年。眼角嘴角額頭上的皺紋都不見了,甚至連幾日前稍稍浮腫的手背,都白嫩了不少。這比那一夜回春的枯枝都還不可思議。
“莞二娘這是……何時變得如此的”紅漪微微張著嘴,驚異地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
“十五那日,”因子站在房間的桌案旁,給那株花澆了澆水,“不僅面容突然變年輕,那日給老闆娘換下的外衫也多了許多黑團,洗不掉。”
“衣衫你沒丟吧,我帶回去白嵐看看,興許能查出點什麼。還有這花,得一直放在莞二娘身旁,不能丟。”紅漪有些憐憫地看著那邊稍微顯小的身影。
白因轉過身來,向紅漪鞠了一躬,“多謝姑娘費心。”
出來之前紅漪還問了問那個閻老闆,這人雖然只見了一面,但怪異的感覺怎麼都揮不去。
“閻老闆是老闆娘生前的好友,兩家店鋪又面對面開著,所以關係格外親些,今日來也在情理之中。閻老闆這個人,平日裡很少見到,但他似乎和南間主是舊識。之前非雨日大雨的前一天傍晚,我曾見著一個身著黑色外袍的人從醉香坊出來,但片刻就不見了。這城中穿黑袍的就只有南間主,但也有可能是我看走了眼。最早誠哥也說自己在醉香坊二樓見到過閻老闆和黑袍人說話,但沒多久他便矢口否認了。”因子是這樣告訴紅漪的。
下午紅漪正準備再繞去長華街看看的,就在半路看見了白嵐和小半,這兩人似乎是專門在等她。
“要去哪兒?”白嵐一走到紅漪面前,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小晤家……”這熟悉的前奏。紅漪話還沒說完,就一個瞬移被帶進了長華街。
“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與我一聲?”紅漪站穩身子,歪著頭問旁邊人。
“行……”白嵐話說一半,嘴角噙著的半分微笑瞬間就消失了。她一眼撇到前面台階上的半大小孩兒,那小孩兒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便身體軟了下去,作勢就要倒下。
白嵐眼疾手快地瞬移到孩子身後,伸手接住了他。台階上的那扇門裡也突然跑出來幾人,具是被小孩子突然的狀況給嚇住了。
“言言……”這聲音似乎有那麼些耳熟。
白嵐把人交到最近的一個人手裡,定睛看清了面前站著的三人。紅漪這會子也和小半跑了過來,這不就是白鬼一家子嘛。
白鬼把自家妹子三兩步抱進屋,留下這幾人面面相覷。“這小妹妹怎麼突然暈倒了?不礙事吧?”紅漪最先問出了聲。